蒲驯然戴着一直黑色的口罩,身着黑色的羽绒服和灰色质地的运动裤,他双手插在兜里,微微歪着脑袋看她。
他来回匆忙,身边也没有什么行李,轻松一身。
大概是阮映坐着的原因,又或许是他太高了,她立马感觉到一种逼仄的压迫性,连忙起身。
蒲驯然伸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座位上。接着他坐到了她身旁的那个位置,似笑非笑地说“阮老师,我这不该是出现幻觉吧”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探身过来,一张脸都怼到了阮映的面前。
阮映羞赧地一张脸通红,整个人也好像着了火似的,语无伦次“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蒲驯然扬着眉,目光平稳和散漫,整个人也透着一股邪气。
离得太近了,阮映下意识推了他的肩膀一下。
蒲驯然顺势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闷声笑着。
他是真开心。也是真幸运。
进入机场之后,他下意识往玻璃窗户旁边望了一眼,就这一眼,他认出了阮映。当下只有一个念头,以为自己是眼花。但管他是不是眼神出了毛病,但凡是与她有关,他都要去一探究竟。
离得越近,蒲驯然的心跳就越快。他本见万物波澜不惊,唯独见她方寸大乱。
等站在阮映面前的时候,他也有些不敢置信,心底就像是碳酸饮料冒着气泡。
“笑什么啊”阮映转过头,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蒲驯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缓缓靠近阮映,他问她“特地来送我的”
阮映也不想扭捏,点点头“嗯。”
“傻瓜,那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要是我没有看到你,我们不是就这么错过了”
“不知道怎么说啊”阮映低低地说,“你不是也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了”
“那能一样吗”他想想还真的有点后怕。傻丫头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他真错过了,自己得悔死。
“怎么不一样了”
蒲驯然听着她委屈巴巴的声音,一颗心算是被彻底腐蚀,就差为她俯首称臣。
他看着她抹了口红的嘴唇,喉结动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转移了一下目光,清了一下嗓子,赶走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阮映问“你的航班是几点呀”
“十二点五十。”
“哦。”
“就哦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说什么啊昨晚就说了很多。”
蒲驯然干脆侧着身坐着面对她,一只手拄着脑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说说看,我们昨晚都说了什么”
昨晚说了什么
他们昨晚一起放了烟花,还傻乎乎地大晚上绕着小区逛了一圈,分享了最近经常听的音乐。明明说了好多好多啊。可总结起来,又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阮映想了想,开始反客为主“昨天晚上,好像有个人说到什么新年愿望,以后要给我挣很多很多钱。”
蒲驯然勾着唇“这么巧,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阮映凑近,伸手拉开蒲驯然的口罩,说“哎呀,你刚才戴着口罩,我都没有认出来呢。”
她说着又把口罩给他拉上去,仔细看了看,有点认真“这么看着,你怎么有点眼熟呢”
蒲驯然莫名有些紧张,声线也跟着认真“哪里眼熟”
阮映一笑,没有说话。
她没有认出来。
蒲驯然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口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