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又凶又急,毫无任何预兆。四季水果铺子前之前是有遮阳伞的,但因为台风的原因, 爷爷早已经将阳伞收了起来。
大台风天的晚上,阮映不知道蒲驯然站在外面多久了,她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见他身边没有雨伞, 立即关了房间的窗户, 转身下楼。
阮映大概没有想到, 当她关上窗户的那一瞬间,蒲驯然以为这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他原地怔了一下,回味过来后幽深的眼眸蕴了点是是而非的笑意。继而倒退几步, 将奶糖放在墙角,打算离开。
这包“孺牛”糖是蒲驯然经过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看见了糖,他下意识想到阮映,就想给她送糖吃。
他猜她心情应该不太好。
蒲驯然的今天过得也不太顺心。
暑期补课结束的第一天, 父亲蒲德本打了个电话问蒲驯然要不要去深圳。
现在蒲德本的工作和生活重心都在深圳,没空来来回回跑。只有寒暑假,蒲驯然若是想去了, 就自己坐飞机过去。前两年蒲德本还会让自己的助理去接蒲驯然,但现在蒲驯然这个年纪,蒲德本认为他已经有了能够独自出远门的能力。
不过蒲驯然也过了那个非要缠着父母不可的年龄,他谢绝了父亲的好意,表示自己一个人过得很好。可在蒲德本看来, 蒲驯然是在公然挑战他的耐心。父子俩自然免不了一顿争执。
蒲德本在电话里语气不佳, 对蒲驯然说“我知道你想要跟你妈在一起, 但是没办法, 是她不想要你。蒲驯然,我请你搞清楚,我供你吃供你住,每个月给你花不完的零花钱,我已经仁至义尽”
蒲驯然冷笑“真是有趣,不知道你把我生下来干嘛的。”
后来蒲德本大概给蒲驯然那个远在天津的母亲方慧艳打了个电话,让她管管儿子。
不多时方慧艳就给蒲驯然打了个电话,让蒲驯然听话一点去深圳。蒲驯然不肯听话,便直接挂断了方慧艳的电话。
方慧艳又给蒲驯然发了一条短消息,说明年你就年满十八周岁,不是小孩子了。你真不想去就不去,好好照顾自己。妈妈爱你。
平河路八号很大。蒲驯然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家。
蒲驯然从自己卧室顶楼乘坐电梯来到地下一层。空空荡荡的负一层,有影音室、台球室、ktv,甚至还摆着不少的游戏机。他百无聊赖地逛了一圈,最后出了门。
蒲德本有一点很好,起码在饮食起居上不会亏欠蒲驯然。这几年,在花钱用度上,蒲驯然一向大手大脚。
蒲驯然一直漫无目的游走,没想到不知不觉走到了阮家附近。
这期间下了一场大雨。蒲驯然就独自一人站在便利店的门口,看着雨水砸在地面上捡起水花,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少年背对着便利店站在台阶上,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肩宽腰窄,个子高挑,是最标准的身材。
只不过,少年侧脸锋利,身上有股生人勿进的气势,叫人不敢贸然上前。
便利店里有个女店员刚好在值班,看到这个长相不错的少年站在门口,几次想要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但最后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蒲驯然并未觉得有什么,甚至也没有把自己想得可怜兮兮的。他只是单纯的想出来透口气,后知后觉今天是个台风天。
上一次的台风是去年的九月。
那会儿刚刚开学,因为台风的原因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的雨。蒲驯然没有带伞,出了校门后就站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