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答话,站起身,用准备烧土窑的柴禾生了一小堆火“到这来烤烤吧。”
岳诗双把头发盘在头顶,抖了抖身上的水,接过他的衣服套在身上,又从下摆脱下下过水的湿衣服,双手交叠着拧干,当作毛巾把腿上的水好歹擦了擦,才挂到火堆旁的小树的树杈上。
她片腿坐到了火堆旁边,把方才脱下的外衣也罩在身上,才觉得暖和了些。
常胜始终低着头,待她坐定,才忽然发现,手里的锅子坯外表面已经干了。而最后一段泥巴因为他走了神,还没有粘好便固定在了上面。
他一下子慌了神“对不起,刚才我没仔细弄,最上头一圈怕是要重做了。”
未等她阻止,只听咔嚓、咔嚓两声,那一圈干巴巴的泥土已经叫他大手一挥全掰下来了。
他的执行力未免太强大,岳诗双有些哭笑不得。她拿着那些做坏的小条条的边缘给他比划道“其实不用都掰下来的,如果做的凹凸不平,还可以打磨一下。用大蜗牛的壳子或者硬一些的豌豆荚都可以。只要是外表坚硬,呈圆形的东西,就可以趁着泥土没有干透,给罐子打磨平滑。”
“哦。”常胜挠了挠后脑勺,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一小段残骸,有些尴尬地把它们扔到“熟料”堆里“算了,我还是重新做好了。”
这一次他很自觉地把以前制作程序不对的半成品全扔一边去了,只用两个土窑烧她捏的罐子,一天下来,做成了好几个。到了晚上,这口敞口的大锅也差不多捏完了。
太阳眼看着快落山了,岳诗双自己下过水的衣服也差不多烤干了。常胜知道她在野外的时候总会顾忌着可能有别的兽人接近,总怕被别人看了去,于是主动提出让她回到山洞再把衣服换下来。
说完,他还绷了绷手上的肌肉,以显示自己四肢发达,完全不怕冷。
两个人把土窑和捏好等着晾干的大锅遮挡好,拿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罐子正准备回家,只听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起来,来人只有一个。可他脚步声凌乱,时深时浅,很是反常。
常胜躬下身子,把手里的陶罐子放在身旁的草丛里,另一手将岳诗双一推,拽着她也蹲下身子,并将她牢牢护在自己身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应是顺着小河逆流而上,朝着他们这边行了过来。岳诗双拉着常胜的手,心里砰砰直跳。须臾,那人的身影从树林中闪出,出现在两人视线里。
随之而来的,是粗重的喘息。
行至附近,那人身影一顿,似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半天,他才又从矮丛中怕了起来,继续踉踉跄跄地赶路。
借着夕阳的余晖,岳诗双从常胜身后探出头来去看。那人的身影极为眼熟,在他又接近了一些后,岳诗双才凭借有些模糊的记忆忆起了他“大洪哥”
她从常胜身后走了出来,定睛看去,果然,就是与她一同长大的那位兔族的小哥哥,大洪。大洪好似受了一身伤,走路一瘸一拐的,胳膊也不能自然摆动。他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包裹,不知放的是什么金贵的宝贝,死死箍在怀里不撒手。
“喂”常胜伸出手一把将岳诗双的胳膊攥住,又给她拉回到自己身后“干嘛去,不要命了”
岳诗双抓着他的手与他解释“这个小哥哥我认识,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兔族。他肯定是遇见什么麻烦了,我们得帮帮他。”
常胜听言,立刻网起了眉毛“你怎么这么多事连自己都管不好,还去管别人”他很不情愿地夹了她一眼,站起身来问她“你再仔细看看,别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