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长舒了一口气,寄月看她这模样多少觉着好笑,等未心进得门来,三人见了礼,她才缓缓吐气开腔,“平翼候那人我见过,也略打过些交道,是个君子般的人物,前岁西境边疆的作为也值得称道,称得上是英豪人物。可再是英豪军资,待内对妻人品如何也不是咱们能看定的,他既然是太子伴读、自幼长于宫中,想来也是权谋阴诡中泡大的人物,如今两家已过四礼,木已成舟,我只有一句话想说。”
未心暂未开口,锦心忙道“寄月姐姐请说。”
“怎不唤阿姐了”寄月扬眉一笑,看似是能略微缓和气氛,却正好把气氛搅得更加紧张了。
锦心再度深吸一口气,冲未心讨好一笑,然后扭过头来对寄月道“姐姐您就快说吧”
“也罢。”寄月伸手戳了戳锦心的额头,意味不明地骂了一声,“小没良心的。罢”
她甩了甩袖,郑重地看着锦心,“你与我交个实底,你与那贺旭是否有前因在别与我说姑母的那一套,我只问你,你与他是否两相情好彼此心悦。我相信不是傻子,他贺旭对你若不是真心,你能看得出。”
“我能。”锦心断然应下,态度坚决,“我心悦他,他亦心悦我。”
未心目光微变,锦心已经属于破罐子破摔的状态了,盘腿往那一坐,若不是还有点气质撑着,活脱脱一身无赖气质。
“他取银钱、调人、差遣事务的印信都在我这,在金陵的宅院园子都看好修着呢,回金陵是真回不是假回,常住、定居。”锦心干脆把底牌都亮出来了。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就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必要瞒着,锦心已经打算晚上抱着贺时年那一匣子印鉴信物去找徐姨娘把这段话再重复一次了,那边未心端茶碗的手一顿,抻了许久才悠悠挤出一句“你若是不傻、那男人若不是傻,倒属实是个值得交托终身之人。”
虽然如今二人婚盟已定,但堂还没拜、锦心也没过门,就把那些东西都交托到锦心手中了,若锦心不傻,则东西不是假的;那男人不傻,则交托东西时是清楚冷静的。
若二人都不傻,东西照样送到了锦心手上并被她好端端地收了起来,那也确实是是个值得交托终身的人。
未心扪心自问,要她在婚前把手里那些东西都交给谢陵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她是与谢陵自幼熟识,清楚谢陵的心意,对谢陵的心意也清楚。
且谢陵这辈子板上钉钉注定就是她家的人了,可锦心与那贺旭可不一样啊。
未心沉吟许久,又憋出一句“他既是自愿留在金陵的,那沁娘你对他好点,别欺负人家。”
“三姐,你这么快就倒戈投敌了”锦心歪着头打趣道,未心看她一会,又笑了,“我是信你,信你分辨得出真假善恶,信那小子骗不过你去。既然你都说出来了,那他对你定然是真心的。”
寄月也微微点了点头,想来对未心之言是很赞同的。
她们可能信不过贺旭,却信得过锦心。
自家妹妹,虽然身子弱些,可心智可不弱。
只是做姐姐的总有万分放心不下,所以才有二人走的这一趟。
锦心幽幽叹了口气,“可惜我阿娘却不如你们信我。”
要得到丈母娘的认可,贺时年是任重而道远,锦心这边在家中安心备嫁,入冬月后,各种箱子便源源不断地开始进锦心的院子里。
对锦心而言,如今最大的遗憾莫过于澜心不在,赵斐在翰林院待了一年多,如今女儿满了周岁,不想听他老爹的在朝内打转,打算谋个外任出去办点实事,正跟他爹扯皮呢。
如此锦心成婚,澜心自然回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