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问“她们为何摇头”
百里言玉悠闲地坐在院中躺椅上,说“他们在想,新来的县令何时被逼走。”
“逼走”
“你们来之前就没打听过津阳县的情况”百里言语道。
苏绾摇头,她哪里清楚。
百里言玉“我在这跟贼匪对抗了快两个月,基本打听得七七八八了。在你们来之前,已跑掉一个县令,那县令据说是个难得的好官,不畏强权,肯吃苦,而且还敢于跟贼匪斗争。”
“那为何走了”
“被逼的。”百里言语说“他捉贼不成,反被诬告,上面三天两头派人来查,县令疲于应对,忍耐了两年后,走了。”
苏绾坐下来,望着那个蹲在屋顶修屋檐的身影。
也不知陆安荀能不能在津阳县待到任满。
过了午时,县衙里又来了伙人,这回不是百姓,而是原先的长吏班子。
主簿、县尉,另加十来个衙役。
主簿是个矮胖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进门后,见百里言玉坐在躺椅上,他忙上前恭敬地行礼“县令大人,下官是本县的”
“你们的县令大人在那。”百里言玉长手懒懒指向屋顶。
屋顶上,一名少年挽袖弯腰,袍角掖腰间,正在修瓦片。
主簿神情错愕了会,立即跑过去,在屋檐下作揖“敢问您可是新来的县令大人”
陆安荀垂眼瞧了瞧“何事”
“大人,下官乃本县的主簿,特地前来相迎。”
“等着吧。”陆安荀没空理他。
苏绾从屋子里沏茶出来,热情招呼他坐下“你就是当地主簿先生啊。”
“正是,呃您是”
“我是陆大人的妹妹,跟随上任。”
“哦,原来是陆姑娘。”
主簿脸上一副恭敬老实的模样,眉眼间却含着精明。适才他嘴上说来相迎,可若要相迎为何现在才出现百姓们大早上就来看过新任县令,这事不相信他不知道。分明是在家吃饱喝足姗姗来迟,难怪陆安荀不想搭理他。
苏绾看了看一同来的其他人,她指着不远处帮着干活的一个约莫一十出头的男子问“那位是何人”
主簿道“是本县的县尉,名叫卫峰。掌巡视、捕盗之事。”
苏绾点头“那您今日来得不巧,县令大人正在修缮县衙呢。对了”
苏绾又问“津阳县县衙为何这么破”
主簿讪笑了下“已快一年无主,没人管自然破败些。”
“为何会没人管你不是这里的主簿吗每年可有向百姓收税每月可有官府月奉既享受俸禄,为何不管”
主簿脸上的肥肉颤了颤,兴许是想不到苏绾一个小姑娘家会问这么犀利的问题。
他说“你初来津阳县什么都不知道,待过些日你就清楚了。津阳县虽说是个县城,可百姓们多以打渔为生,能收的税少之又少。若说田税,那就更少了,收不上税,哪有月奉,还不够养家糊口的啊。”
苏绾道“我们入城时见城外不少农田,怎么就收不上税”
“陆姑娘有所不知,那些田可不是百姓的。”
“那是谁的”
“是”主簿突然停下来,干笑了两下,然后道“我怎么跟你们小姑娘聊这些我还有事向县令大人禀报啊。”
说完,他起身,去屋檐下等陆安荀。见陆安荀忙许久也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