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吧, ”沈泽川费力挣扎着,最后趴回被褥间,眯着眼,对萧驰野哑声说,“我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出来。”
沈泽川哪儿都红,被咬的、被捏的,后颈最可怜。萧驰野的胸膛抵着他,让他热得流汗。
昨晚最激烈的是坐怀, 在萧驰野怀里, 被把住了腿弯, 只能靠着萧驰野的胸膛。
沈泽川在颠簸里忘了偷欢这回事, 把“阿野”和“策安”颠倒着喊, 喊得自己泄了。后来沈泽川伏在枕上, 又搞湿了底下的被褥,忘了几回, 只记得泪都流尽了, 最后昏昏沉沉的, 萧驰野还没完, 顶得他求饶似的小声“嗯”,尾音撩到萧驰野心里,搔得萧驰野又咬他。
“可怜死了,”萧驰野贴在跟前,低声说,“我给你撑着。”
尹昌今日起了个大早,待廊子底下等着见府君。费盛看老头左顾右盼,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就说“昨日都见过了,您老怎的还紧张”
尹昌扯着袖筒,说“我哪儿都不舒服,昨日给我洗澡,把那么大的皂子可劲地搓,搓得我皮都要皱咯”
费盛听着这事就想笑,昨天给尹昌派了七八个小厮伺候,洗了足足两个时辰,换了几大桶热水,等到半夜大伙儿都散席了,老头才逃出来,提着裤腿躲着小厮们跑。
“洗澡好啊,”费盛说,“瞧着精神,我看您老今天像我哥。”
“少几把骗我,”尹昌都没睡好,对着费盛小声嘀咕,“你小子净会讲好听的。”他说完又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二爷也在屋里吗”
“嗯啊,”费盛说,“二爷专门赶回来就是为了见您老。”
“那我能去离北吗”尹昌赶紧问,“我想见陆将军。”
费盛犯了难,不知道这话怎么回。尹昌想见陆广白是意料中的事情,他那阵型都是借鉴边郡守备军,但眼下离北在打仗,茶石河边沿也不安稳,尹昌哪能乱跑。
正想着,那边就有动静了。
费盛说“先见府君吧,见完府君再说。”
屋内开了扇窗子,通着气,今日天不算冷,但是沈泽川畏寒,加了件氅衣。费盛在返程时就查清了霍凌云的底,事无巨细,全部呈报给了沈泽川。沈泽川昨晚睡前没来得及看,现在细细读了。
“费盛缴获的火铳还是霍凌云给的,”沈泽川指间转过折扇,搭边上,“这人有意思,确实得见见。”
萧驰野跟沈泽川就隔了个小案,架着手臂时有点玩的意思,可是眼神忒坏了,瞟过来就是侵略。他的目光在“男宠”、“撕咬”和“纵火”几个字词上打转,说“是个硬茬。”
如果没有霍凌云用火铳从中作梗,尹昌初战就能拿下樊州城,根本不会让沈泽川说出“提头来见”。尹昌后来靠激将法攻城,实打实地上了战场,但因为霍凌云纵火,樊州一战就掺了水,功过相抵,尹昌的赏再次折半。
霍凌云或许是真的想投靠沈泽川,可他没走上策,用火铳打了一场,就是想告诉沈泽川,他有用,他比茨州现在的将领更有用。
他们俩谈话间,姚温玉先进来了,后边推车的是孔岭,接着是余小再。先生们行礼,沈泽川让坐了。
“天这么冷,”沈泽川对姚温玉说,“你叫乔天涯过来打个招呼,我就把议事的地方挪到你院子里去,免得你再两头跑。”
姚温玉昨夜没睡好,眼睛里带点血丝,今日过来还带着猫,他说“就几步路,何至于让府君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