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应和声顿起,一时间士气高涨。
孔岭对罗牧颔首,又对底下的小帮主们说“蔡域的人还没有出城,大伙儿稍安勿躁,我们自有安排。”
约莫子时,蔡域的人马便出城了。这些土匪用的都是茶州守备军的军库,装备虽然陈旧,但却很完整。刀剑盾牌一应俱全,猛然看去,还是有几分正规军的模样。
亲信早上派人探查时,城外不过千余人,可他这会儿出城一看,那乌泱泱的看不到头,分明已经比白天多了一倍。城中属于蔡域的人马只有一千五百人,他此行带了一千,挤在城门口时,竟然有些露怯。
“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人”后边的堂主探头,“挤到天边去咯”
亲信转身,陪着笑脸说“都饿得走不动路,哪能算人要紧的就是粮车。老爷说了,只要各位拿得下来,茨州这队粮食全由各位堂主自己分。”
堂主默算着人,看见果真都是些衣衫褴褛的难民,茨州的近卫少得可怜,便说“有大当家这句话,我们就干看见那些茨州近卫没有几个人头分几车,谁杀得多,待会儿分粮食的时候谁就得得多”
一众人摩拳擦掌,不需要亲信下令,就蜂拥而去。
沈泽川的粥才搁到嘴边,就听杀声震天。官道上涌出一批土匪,挥刀就砍。好在守在边缘的是茨州近卫,双方短兵相接,费盛马上下令,冲着难民群喊道“抢粮食了,蔡域派人来抢粮食了”
费盛豁出了嗓子,声音却不够大。但是临近的难民已经慌了神,挤撞在一起,跟着喊起来“抢粮食了蔡域派人来抢粮食了”
那头的堂主一听,顿时恶向胆边生,狞声大笑道“抢粮食了谁敢挡道,就拿谁祭刀兄弟们,冲啊”
茨州近卫人数太少,顶不住土匪冲势。后边全是难民,这一下挤作一团,遍地都是被踩住的哀叫。土匪见状皆起了戏耍之心,拽出老弱妇孺,用刀恐吓着“不仅抢粮,还要杀人,杀人”
那抱着孩子的女人被土匪拖了头发,让明晃晃的刀吓得浑身颤抖,啼哭着哀求。可是土匪素来作恶多端,见她啼哭,不仅不心生怜悯,反而齐声大笑,还要伸手去拽她怀中的孩子。
谁料人群里骤然横出只手,架住了那刀。
乔天涯一甩袍摆,笑嘻嘻“杀人嘛,欺辱人家干什么哭哭啼啼的听着也不痛快,手起刀落利落点”
这土匪使力,刀却动不了半分,喝道“好家伙松手”
乔天涯见他涨得脸红,便稍退了几步,堂主踉跄跟上。
沈泽川站在后边,说“耍人有什么意思乔月月,松手还给他。”
乔天涯说“好说好说,松手,马上就松手”
话音方落,乔天涯真的松开了手。那土匪被大力拖向前方,扑向乔天涯。乔天涯闪身侧避,抬腿照着土匪屁股就是一脚,把人踹进了人群,正摔在沈泽川脚前。
那土匪想要爬起身,目光沿着白袍向上,即将滑到沈泽川胸口时,被仰山雪的剑鞘顶端抵住了发心。
沈泽川一改冷漠,目光凌厉,义正言辞地说“茨州是为接济茶州百姓而来,蔡域不肯让我进城便罢了,连粥棚也要拆吗那你们拆便是了,不要伤人。”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叫周围的人听得真切。茶州被蔡域与颜氏联手抬高的粮价害得苦不堪言,当下群情悲愤,听着那被救下的女人在哭,竟也跟着哭了好些人。
这土匪怎知已经着了计,心里只记着堂主适才说的人头。因为抬不起头,他便撑着地恨道“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