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博营的主力出兵北上,你就是边博营的主将。现在禁军要去探查沙三营的消息,我希望能够得到边博营的援助。”萧驰野搁下碗,说, “嘹鹰部这次的突袭显然是筹谋已久, 阻断了沙三营的马道,边博营就失去了耳目和屏障。你如果这个时候后退, 的确能保证物资无恙, 但是以沙一营为界线的交战地就会彻底陷入边沙人的双面包围。朝晖的柳阳三大营人数再多,也要兵分两线,留出队伍绕过大境,前去东北的交战地进行远距离支援。到时候即便物资有余, 前线的兵马也已经覆没了。”
萧既明之所以会选择把边博营当作补给地, 就是因为它与沙三营和东北粮马道之间有直通的马道,可以迅速的物资, 也可以迅速兵力支援。一旦这里没有了, 那么还在前线的萧方旭就被切断了后援, 东北粮马道往东北没有直通马道, 朝晖必须绕路,再快也要四日。这四日里,萧方旭往东是悍蛇部,往南是嘹鹰部,没有支援,没有物资,边沙人用车轮战就足以拖垮萧方旭疲于久战的精锐队伍。
邬子余的怒火已经被扑灭了,他默然立了片刻,说“朝晖手里的柳阳三大营是离北铁骑的精锐之一,突袭这里的嘹鹰部拦不住他,他大可放弃东北的远线,从这里去交战地。”
“柳阳三大营作为离北精锐,跟悍蛇部交手次数最多,阿木尔对于他们的了解绝不会比你我少。你也知道朝晖能够从这里强行突围赶去交战地,那么阿木尔在突袭之初就应该也想到了。今日这么好的突袭时机,他却偏偏只派了嘹鹰部前来,你猜他在想什么”
邬子余的神色逐渐难看。
三十六计里有一记叫作欲擒故纵,今日邬子余的队伍在边博营遭遇了突袭,亲兵会在危急之中带着物资赶去东北粮马道。当朝晖收到这批至关重要的物资时,时机已经晚了,远线支援最不可取,他只能把目光再放回被夺走的边博营身上,根据亲兵的嘹鹰部人数做相应调整。一旦他来了,阿木尔极有可能已经撤掉了嘹鹰部,在这里换上边沙的精锐骑兵埋伏等候,朝晖就得面临阿木尔的全力打击。
不论输赢,朝晖都要在边博营被绊住脚步,交战地的萧方旭会彻底陷入无援状态,阿木尔太了解离北铁骑了。
“朝晖不能来,我们也打不赢。交战地的粮草消耗迅速,要不了几日,王爷还是得陷入苦战。”邬子余几步走到架子前,扯下地图,用力铺开在地上,“沙三营紧靠沙二营,到时候阿木尔北上突击,打的就是王爷的后背。”
澹台虎正清洗完,挂着袍子赤脚进来,见他们围着地图,也蹲在一边看。
“这怎么办,”邬子余抬眸,看着萧驰野,“我们进也是输,退也是输,任何举动都在阿木尔的预料中。”
澹台虎摸着脸上的刀疤,说“那倒没有吧,他不认得禁军啊,我们是他算不到的队伍。”他说着指向沙三营,“这地方靠近中博的洛山,那片全是土匪,这次嘹鹰部能够避开离北铁骑的鹰巡,带着重器投石机绕到边博营南部偷袭,肯定有土匪的帮助。我是不懂很多弯子,但是同公子有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嘛。”
萧驰野微挑眉,说“兰舟说什么”
“聪明人不做多余的事情。”澹台虎面色凝重起来,“阿木尔为什么要费尽周折地拦住朝晖他要是在交战地跟王爷打得顺利,何必分出兵力来这里呢。”
萧驰野微俯身,看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