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西布政使叫作江青山,这个人不容小觑,上回薛修卓检举花思谦的账目就是跟他一块查的。江青山的功绩很了不得,当年阒都拖欠厥西赈济银子,是他一力承担办下去的,没让厥西十三城出现饿殍遍野的景象,做事情很有气魄,有先斩后奏的勇气,是个铁腕子。但是他脾气不好,跟都官不怎么打交道,当初花潘两方炙手可热的时候,他也没有给潘如贵送过冰敬,是个硬骨头,又有能耐,所以花思谦也没能把他弄下去。这样的人,连姚温玉都不放在眼里,却能跟薛修卓以兄弟相称,薛修卓交朋友的本事,可想而知。”
萧驰野忽然顿了顿。
“海阁老后来这样提拔薛修卓,其实都是他自个儿的能耐。上回你谈到引诱世家入套,我觉得你说到了要点,薛修卓说不准真的能入内阁。”
“我留意到这个人很矛盾,”沈泽川说,“他前几年的策论都是有关民生的,下去地方,也做的是实事,但他又跟奚鸿轩等世家子弟分不开。泉城丝的事情是个契机,我觉得他城府很深,不是随意行事,而是深谋远虑。”
“你不是说阒都内藏着个掌舵人吗”萧驰野神色正经了几分,“他倒是个好人选。”
“六年前中博兵败,他品阶不高,年纪又轻,如何能够操纵这些世家老狐狸光是一个魏家也不好对付。我猜测若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应该和海良宜同岁,否则这样的资历难以服众。”
“线索还是太少了,日后还需仔细应付他们。”萧驰野揉捏着沈泽川的手腕,说,“藕花楼塌了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奚鸿轩这次吓破了胆,以后再想找你吃酒,也没处去。”
“酒在哪儿都能吃,他塌了一个藕花楼,还有别的楼,香芸没了才是真没了,”沈泽川侧眸,“二公子亏了。”
“没了香芸,我也能找别人。”萧驰野看着他,“美人多的是,这儿不就有一个”
沈泽川用指尖在他掌心划了几下,说“没有五百两,我不陪着吃酒。”
“我穷死了。”萧驰野捉住他撩拨的指尖,“没钱,只能给你送别的。”
沈泽川说“什么稀罕物,能让我心动”
萧驰野带着他的手落在自己腰间,说“二公子一表人才,怎么样”
“我沈兰舟玉树临风,”沈泽川慢条斯理地说,“可以揽镜自赏,不要别人。”
“你还是不会玩儿,”萧驰野说,“自赏哪比得上我来赏有滋味镜子得两个人照才叫活色生香。”
沈泽川眼里含波,说“那什么叫活色生香呢”
“百闻不如一见,”萧驰野试探着沈泽川的温度,“赶明儿跟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泽川被摸得轻轻喘息,两个人皆久未舒缓,又逢劫后余生,才缓过的劲儿都压在小腹,这会儿又抱又揉,硬是把那点苗头给燃起来了。
“清心寡欲沈泽川,”萧驰野低声喟叹,“我怎么不认得是哪个”
“那是沈泽川,你叫的是沈兰舟。”沈泽川说,“你要哪个”
“我两个都要。”萧驰野把沈泽川捞起来,再把他侧过去,从后边压下去,说,“你给不给”
沈泽川半张脸埋在了被褥里,只喘息不说话。萧驰野咬他,他耳朵敏感,被舔咬得喘息一滞,眼角的绯红浮起来。
“晨阳烧了水,天亮前让你洗。”萧驰野顶着沈泽川,拿鼻音唤着,“兰舟。”
这床是临时搭出来应急用的东西,又小又窄,挤着两个人很吃力。萧驰野这次没敢冲,缓慢侧入。屋外的近卫个个都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