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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尔蹲下捡起书册,抬手递给木梯上垂首站立的皇帝。
他脸色近乎苍白,就如此看着她,“你方才说什么”不难听出斥责之意。
“赵林风来找奴婢、说他父母同意我与他的婚事”郁尔声音渐渐弱,萧易绷着下颚,眼神渗人。
“你今年不过及笄,就想着嫁人”男人声音恍若落入冰窖。
郁尔心颤,但她也不知为何会恐惧,“女孩子及笄就可以嫁人啦,而且是陛下自己说的若赵家同意我与赵林风在一起,你会提前放奴婢出宫。”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
苍白的指骨捏着扶梯,“你们不是已经一刀两断如今他三言两语,你便忘了之前哭成什么样了你的感情就如此廉价,心意任人践踏,给你个甜枣你就又好了”
字字锥心。
郁尔小脸纠结,“可是他的心意也是真的。之前不过是受家里约束。如今他家里同意了、”
“那你可曾想赵家人为何会突然转变态度”他近乎怒斥。
为何答案呼之欲出。
“朕将你父亲调回皇城了。”萧易道。
郁尔手里的书册落了地,眸光纠结地瞪着皇帝。
皇帝缓缓步下扶梯,来到她面前,抬手揪开她的手腕,“赵林风知你身世,故而又回过头来找你求和。你父亲如今高居礼部尚书之位,是赵林风父亲的顶头上司”
再直白不过,人家不过看重她的家世罢了
“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嫁给他”
郁尔紧锁眉头,她只是想与凛重修旧好,像以前那般。
“你这般年轻,涉世未深,你知道何为真心”萧易问她。
郁尔思绪凌乱,那她该不该拒绝赵林风
不、她依然想同凛在一道,“可是陛下,除了他,无人爱我啊。”
少女眸光含泪,神情可怜。
“你怎知没有”
“奴婢自小不受父母疼爱,外祖父倒是疼爱我,可是陛下忘了是你下令将我外祖父关入牢房,他才病死的。”
她眸光较劲,提醒皇帝,他最没有资格管她爱谁。
萧易眸光含戾,在骤然之间仿佛被人戳了脊梁骨。
确实,他并无资格管束她,但以他的身份地位,企图管束谁,何须论有没有资格,他手中掌着无边的权势。
萧易不再与她争辩,拂袖转身走向御案。他传唤禁军统领,三言两语命令他将赵林风从御前调走。
郁尔在边上听着,无可奈何。
甚是疲惫,这明明是她与赵林风之间的事,为何总之她与皇帝争论不休。
“奴婢也不见你这般管束过皇子们。”她愁容满面地控诉。
萧易翻书的动作略微一顿,眉眼之间怒火横流。
“郁尔。”他清晰地唤她的名字,用最温和的声音说着最狠的话,“你可知道以罪臣家眷之身入宫,若朕不开恩,你一生都无法离宫”
郁尔红着眼睛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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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林风被调去看守宫门,与御书房距离甚远,见面不难,只是不能再像从前一般共进午膳。
这一调动在赵家人看来,必定是郁尔的父亲凭借权势为女儿报仇。
次日王氏进宫找郁尔。她料定郁尔依然对赵林风有情,又觉得郁尔性格柔弱,故而姿态并未放得太低。
“郁尔你向郁大人告状,出了这一口气也就罢了。将来你总是要嫁入我们赵家,赵林风是你未来夫君。若成亲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