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点头。
“在下不过是一个大夫。”
是大夫,那么病症之外的事情她都不会管。
不管真假,这话起码听起来让人放心,青年抱了抱拳,转身没走两步,提气轻跃,几下消失在夜色中。
这算是震慑了吧,安然笑了笑,回了屋里。
翌日。
安然依旧在村口大树底下义诊,许是有了昨日的表现,今天来得病人更多,中午时,村长亲自捧来饭食。
“许大夫。”村长笑呵呵道。
“赵老。”安然忙起身接了过来,“您太客气了。”
赵老这个称呼让村长笑容更盛,“小事而已。”他摆了摆手,“何况许大夫心善,为我们村子看病,老夫就是受累了些又能怎样”
“许大夫打哪来啊”
接下来的时间,村长一直在和她闲聊,然而说是闲聊,却更像是探究她的来历。
等到一碗米饭见底,安然才摸清他的意图,村长想让自家的两个孙子跟在她身边学点医术。
村长哀声叹息,乞求道,“我也不奢望许大夫教他们什么真本事,只要能学些粗浅的手艺就成,治些小灾小病,您也看到了,咱们这偏僻村子,穷得连吃饱都不行,更没钱去看病。”
村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谁谁谁家因为一点风寒而丢了命,又是谁谁谁家在山里受了点伤,夜里起烧去了
村子里虽有些先辈摸索出来的偏方,但偏方治病充满偶然性,一个意外人就去了。
安然沉吟一会儿,村长言辞恳切,又是实实在在为村民着想,她说道“非是我不肯,只是村长也该知晓学医非一日之功。”
初学医时,要么是背诵药材名称药效,要么就是背脉象,再然后是看,看病人,看师傅治病,要想动手,起码要两三年后。
村长听罢,笑容勉强,“是老夫为难许大夫了。”
安然也是没办法,村里只有寥寥几人识字,她之前留下药方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回头按照药方去城镇抓药。要是留下药材的图样,她也不放心,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不是按照图就能成功找到药材的。
她想了想,“村长要是舍得,可送一个孙儿到我身边来,三月或者半年,再让他回来。”
不是认真学医术,只是一些粗浅的寻常病症的话,三月半年就够了。
村长一愣,连连点头,“舍得舍得当然舍得”他眼中现出惊喜,若能长久待在许大夫身边,那是最好,村长之前根本没敢提,这个时代,哪怕是学徒都不是随便收的。
村长一脸喜色回了家,下午就带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腾哥儿,还不快拜见许大夫”
村长拍了一下小少年的后脑勺,那小少年憨憨的,挠了挠头,“见过许大夫。”
“叫师父。”村长恨铁不成钢,又拍了他一下。
“无妨,”安然摆了摆手,笑道,“不是正式收徒,随意叫就好。”
师徒之名无论是哪个时代,都不该轻易结下。
村长以为她不喜。连忙一推那孩子,“许大夫别看这小子憨,他记性好,前几天的事情他跟刚瞧过一样,一点不差,要不是家里穷,他爹娘怎么也要送他去学堂。”
“是个聪明孩子。”她含笑,“唤做腾儿是吗”
“是,小的赵腾。”赵腾一板一眼道。
“那便留下吧。”
赵腾的确是个聪明孩子,尤其是记忆力极佳,下午的时候安然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