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硬着头皮道“白日叛乱”他小心翼翼感受安然周身的气场,属下叛乱,对主事者来说实在是件打脸的事情,好在安然并无不悦,周身气场平稳。
白虎松了口气,接着道“我等尚未将楼中事宜处理好,护卫松懈,地牢中有人借此逃脱,幸好被属下们给抓住了。”
“不过”他又停顿了一下,“逃脱之人身份特殊,我等不敢擅作主张,故请来楼主。”
安然闻言低头去看大堂中两人面容,押着两人的楼众会意,捏着他们的下颌将头抬起。
“是他们呀”调动原主的回忆,安然认出了这两人。
她屈指敲了敲椅子扶手,面具下的眼似乎盈满笑意,眼中却是露骨的恶意,“本座倒是险些忘了你们二人”
大堂内一片静谧,两人早就被点了哑穴,这一会儿纵使有再多不满也只能用眼神表示。
安然浑不在意。
反正都是原主父亲做出来的事。
这两人都是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青年,其中一人甚至还是楼主弟子,另一人在第一楼的杀手排行榜上也是靠前的才俊。
后者不如何稀奇,前者才是白虎等人要顾忌的对象。
尤其是对方已经背叛过一次,原主父亲却没有要他的性命,变相证明了楼主对他念有旧情,不可轻易处置。
安然托着腮欣赏地上青年即使狼狈也不掩秀美的面孔,他咬着牙,既是愤怒又是羞恼,眼中是与这第一楼格格不入的良善。
陈釜,原主父亲的亲传弟子,落入污泥也没有同流合污的洁白莲花原主父亲的原话。
第一楼从来不是什么好生存的所在,无数少年被带入第一楼,真正活下来的只有少数,活下来后更是只余杀戮本心,要么麻木,要么死去。
陈釜是个例外。
他骨骼清奇,是个天才,俞严一时见猎心喜,将之收入门下,传授上等武功,悉心培养,却不料对方并不适应第一楼,成年后更是起了脱离之心。
俞严纵使对他有几分感情,可多年来在他身上投入的资源不再少数,怎么可能就那么放他离开,一怒之下将他关入了地牢,期待他有一日能想通。
安然翻了翻原主的记忆,俞严是把陈釜当继承人培养的,对方的天资是真的极好,原主远比不上。
不过遇到她,再好的天资也是可惜了。
安然垂下眼,现在她是原主,对陈釜可没什么旧情,也不愿为自己留一个隐患,声音散漫落下“依楼规处置。”
话音一落,陈釜瞪大眼睛,似是不可置信。
白虎等人却是松了口气,一快大石彻底落下。
白虎摆了摆手,押着二人的楼众立刻把人拖了下去,按照楼规,背叛之人要当着所有楼众的面斩首。
一众堂主轻蔑瞥了眼不可置信的陈釜,他们之前本就对俞严轻拿轻放的态度感到不满,陈釜总是用那种看无恶不赦的罪人的目光看他们,可他做的事与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嘴上说得再好听,楼主吩咐任务的时候,他不也从来没有拒绝过。
伪君子一个罢了。
要不是有楼主护着,恐怕都活不过三天。
白虎面上带了些笑,面具遮掩无法看清,但他周身的气场却暴露了这点,他躬身道“扰了楼主休息,是我等的罪过。”
“无妨。”
主位上,浑身裹在黑色之中的楼主轻声道。
原主是个没有身份的人。
不管是“义薄云天”俞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