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青黑一片。
“废物一群废物”
殿中一阵噼啪声响,又有无数瓷器遭了殃,殿内殿外宫人跪了一地,敛眉垂首,一片静默,不知该心疼那些东西的价值,还是该心疼自己。
皇后宫中瓷器又换了一批的消息很快就被报到御前,齐帝望着案上龙纹,口中喃喃道“又一次。”
“为什么”
齐帝颇为不解,儿子是太子,地位稳固,娘家尊荣,他身为帝王也敬重她,任是再多宠妃也无法越过她,论理皇后该没什么烦心事才对,为何这半年多来频频发怒
甚至两月前皇后暴怒之下险些将一名宫人活活打死,若非太子及时赶到,一顶恶毒暴虐的帽子必然要落到她头上。
这在以往是从没有过的。
齐帝蹙着眉,想不通他没有为难自己,摆了摆手,吩咐施房,“继续关注。”
皇后真正性情大变的原因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尤其是两月前太子失踪,皇后真正暴怒。
两月前,皇后派在南方保护太子的人来报,道是太子出门散步,结果甩掉了保护他的人,一去不归,后来他们在太子房中发现一封书信。
留书出走。
皇后是绝不信的,安然紧赶慢赶来到凤仪宫,不仅是为了救下那名无辜宫人的性命,也是要与皇后再来一次交锋。
显然,她胜了。
寿宴过去五日,姜泽入宫辞别,意要带使团归国。
齐帝借口挽留,并派严迟招待他们。
又过去七日,姜泽再一次入宫,齐帝依旧笑言其他,不肯应下。
这下子,任谁都看出了不对。
严迟偷偷摸摸上了太子车驾,捧着杯热茶,可怜兮兮地打了个喷嚏,“殿下,陛下何意”
要说此事中谁最憋屈,非姜泽及姜国使团莫属,但要说谁最无辜,除了严迟再没别人。
严迟一个并不多擅长言辞的人,硬是被逼着和姜国使团打太极,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
正在翻阅不知什么东西的安然头也不抬笑眯眯反问“师兄说呢”
严迟不敢说,心中的某种猜测让他连对师兄两个字都没了反应。
良久,一杯热茶饮尽,他面露哀色,历来打仗苦得都是黎民百姓,妻离子散,人间悲事。
安然不必多猜,也知道依着这位师兄的心性此时在想什么,淡淡道“战争是迟早的事情,与其等着他人来攻,还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
姜泽为何而来,在座两人谁也不相信他是为了求和联姻,只凭借着他那与齐国人无异的口音作风,就知道姜国所谋甚大。
严迟默默点首。
他沉默开口,“微臣会尽量争取时间。”
战争的开始需要时间。
安然抬头笑道“那便有劳师兄了。”
她还是挺相信这位师兄的,严迟言辞,倒不负他的名字。
俗语有言,再一再二不再三,第三次被拒绝,姜泽回到行宫,面上已然没了之前翩翩贵公子的矜持高贵,而是一片阴沉。
几个使团官员看到他的神色,不必询问也知道结果。
一个稍年轻的官员一拳砸到墙壁上,咬牙道“齐国欺人太甚”
年长些的官员则冷静些,他们对视几眼,拱手向姜泽拜道“殿下,事及此,危矣为殿下安全考虑,请殿下速速离开。”
虽被困在齐国都城,身处齐国国都,但也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