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面上含笑,目光却一直看着那文章,一副十分喜爱的模样。
见此,詹车泽更加高兴,一群人在望远书斋又谈论许久。
“林兄,”詹车泽道,“我等聊得尽心,意要移步敬轩楼,林兄意下如何”
“这”林霄面带为难,目光不自觉往那文章上一瞥。
詹车泽哈哈一笑,指着他道,“林兄可真是个字痴”
字痴
这一群人不远处的桌案上,正与同桌争论的年轻郎君“扑哧”一笑。
字痴还智障呢
“许兄”坐在对面滔滔不绝的少年一呆,惴惴不安,“可是小弟有哪里出了错”
“没有,没有,”安然忙摆了摆手,“段兄继续。”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君脸蛋一红,“郎君比我年长,切莫以兄长称我。”
安然脸有些僵,好吧,她是比他大些,还是很多。
“那我便斗胆唤一声贤弟。”
少年郎君霎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左侧面颊露出一个酒窝,这一下,更显脸嫩了。
“”
老天,她刚才是怎么叫出了的“段兄”
几句话的功夫,林霄已然将那篇文章交给书斋的书童,交代打包整齐送去他府上。
一群人离开书斋,相约去敬轩楼,少了这些人,望远书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她不由往门口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年郎君注意到她的目光,心中一动,“许兄觉得林状元其人如何”
安然面色从容,“林状元年轻有为,自是少有的俊秀。”
少年郎君却一撇嘴,露出些许不屑来,“我却觉得他不过是沽名钓誉,才华许有,人品堪忧。”
“为何”安然稍觉惊奇,她来京都数日,坊间听到的多是林霄美名,便是有一二坏话,也是嫉妒者的酸言。
但面前这位姓段名苏阳的小郎君却不该在此类,其人小小年纪,口齿伶俐,才学出众,假以时日,当为三甲之选。
段苏阳欲要言语,却又似乎心有顾忌,只道,“总之许兄你莫要离他太近。”
安然心中有了数,面上颔首微笑,“多谢贤弟提醒。”
段苏阳又红了脸,磕磕巴巴道,“没、没什么。”
安然几乎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看穿了她的伪装,怎么说个话都脸红,明明之前和她辩论时口齿清晰逻辑严谨。
但这不可能,易容术是她在古代江湖世界中与人学来的,几世积累,又有自己改良,从面容到说话语气走路姿态都完完全全是个男子。
不可能会暴露。
不过不管是怎样,她也不打算多待了。
她提出告辞,段苏阳眼巴巴的说着违心话,“许兄慢走。”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写满期盼,直勾勾地盯着她。
安然恍若未见,面不改色告辞离开。
回到租住的小院,许茂生立马迎了上来,劈头盖脸就训,“不是说让你在家待着吗谁让你出去的长本事了,敢拿你配的药粉对付你老爹”
安然笑吟吟的听他训完。
不过三两句话,许茂生就训不下去了,他板着脸,一拍桌子,“今天的事绝不准再有第二次”
安然乖乖受教,“是,爹爹,女儿不敢了。”
许茂生这才面色稍缓,换上了担忧,“怎么样没出事吧”
到这时,他本来消退的怒火又升腾起来,口中翻来覆去嘟囔道,“你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迷晕你爹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