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出来时,莞香正在悉心地整顿月见派人般来的医书,一如当时她被派给月见当侍女时为月见整顿南星赏赐的珠宝那般悉心。
她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南星走了出来,她有些拘谨,恭敬的唤“宫主。”
南星脚下的锁链拖着地板叮当作响,冷冰冰叮铃铃,真与这声“宫主”形成了鲜明对比。
南星紧紧握住拳头,他抿了抿唇,淡淡问“怎么是你”
莞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正巧清晰看见了南星脚下的锁链,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睛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宫主,只是听说是个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主子,高高在上悉心娇养,掌控着整个宫里人的生死,也养着一大帮宫人,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魔头。
没想到宫主竟然就是当时装作小宠时常找月见的阿南。
更没想到是他如今像个宠侍一般被月见养在家里。
听说不久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笼子里,昨日才放了出来。
那样高高在上、骄傲的人啊。
“奴婢、奴婢”她擦了一把眼泪,“奴婢伺候您”
南星表情淡淡地,只是认真清点了一下医书,挑选了一番开始看。
他在书桌边,拿着纸笔,一边看一边做注释,不懂的也好好记下。
莞香轻手轻脚把东西摆好,便在他身边为他磨墨。她的眼睛稍微斜移,瞥见书桌前正坐的南星。
那真是世上难以遇见的美人,美丽到想将他捧在掌心,如老天爷恩赐的珍宝,这样的人,无论是谁都想要怜爱他宠爱他。
不知怎么被月见少侠得了,还关了好一阵子,如今还是戴着锁。
她听说宫主从前总是戴着面具,可真是,这样的一张脸在决明宫很没威严,恐怕难以制服手下,可她同时又想,他若是不戴面具,如此美丽的在众人面前,他那些手下也应该是心甘情愿的听命吧,仿佛是众星捧月般养着自己的珍宝。
莞香小心翼翼道“庄主说他这几日有些忙,过些日子再来看您,您若是闷,便由奴婢带着您走走”
月见特意交代她,说南星
肯定是想他想得要命,要她想些花样不要让他闷着。
南星像是没听见般,继续看医书。
莞香端详他神情,见他丝毫是不在意,好像也没怎么想月见的样子。
她摸不准南星是不是心系月见,可是,谁又会喜欢把自己关起来的人呢
南星一看就是一天,夜深了看不太清楚才安静地去睡,第二日一大早莞香起床想要伺候他洗漱,没想到南星已经在书桌上看书了。
接连看了几日,搬来的医书几乎快看完了,莞香才听见他说“就这些吗还有吗”
这是这些日子莞香听见他对她说的第二句话,她心情明朗,欢喜道“庄主说您要什么都可以,我马上让人去搬来”
小半日,莞香终于搬来了许多医书,她笑道“府上的医书都搬来了,有位教庄主学医的大人送给庄主的那些也搬来了,我还带了许多话本,不知道够不够”
南星笑道“够了,看完了我再问你要。”
这应该是莞香第一次看见南星对着她笑,这一笑,这世上几乎是什么也比不上,风停了,花也不香了,再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她愣愣了许久,才发现南星已经进去看医书了。
她连忙赶上前去伺候,她突然发现伺候人也不是那么辛苦的事,但她又十分心疼南星,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看这么多书,难道真是那样投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