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皮也还在。
可是南星的眼睛依旧看着他,那种讥讽又奇异的眼神让他如芒刺背。
“你、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南星冷笑一声,又闭上了眼。
月见的指间发抖。
你为什么又不看了
是不是我的脸坏了,变成了丑八怪,你连看都不想看了
他急急忙忙回去,在明亮的水银镜前照了又照,那精心贴上的假皮似乎总有些不自然。
但总比没贴好。
他贴上假皮的时间更多了。
白日里几乎都贴着。
那日青山派的掌门来心剑山庄让他要个说法,他儿子江寻被派去做个任务就死了,掌门不服,要见月见。
月见心事重重,说拿些银钱赔偿,便草草了事。
掌门拿了银钱心中
已经有怨,暗暗骂了句“小白脸”。
月见模模糊糊听见一个“脸”字,他猛然看向那掌门“你说什么”
青山派掌门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发麻,也只能忍气吞声,悻悻回去。
他在带着银钱往青山骑马回去,不知为何总是背脊发凉,人生几十载的经验直觉让他觉得待在心剑山庄不妙。
赶紧回去才能心安。
那月见一个毛头小子,不久前接手了一个破败门派,听说去玄冥教寻仇还被欺负得很惨,江湖上的人正想落井下石人人踩上他一脚,没想到这人突然间手段强硬起来。
不仅抢回了将要被蚕食殆尽的冷家产业,还将心剑山庄整顿得井然有序,听人说他不知怎么武功突然高深了不少,想找麻烦的人都在他手里吃了亏。
他想,大约是被欺负惨了发了狠。
这种人极为记仇,不是好相与的。
他骑马半路让马吃了点草,自己去河边洗脸喝水。
突然间他听见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真如幽灵一般。
他听见那个声音说“你刚刚说,我的脸怎么了。”
他在流动不息的河水倒影中看见那个人的脸。
右半边脸鲜血淋漓。
羽涅最近发现月见越发喜怒无常,而且不听他的话,总是把那个不透风的假皮贴在脸上。
那样的话不利于伤口愈合,也更容易留疤,更甚的是久治不愈的伤口很可能会腐烂。
可月见偏偏不听。
只要有人看他的脸,他便以为是自己脸不好看、假皮被发现了。
但他人不看他,他也愈发觉得是自己的脸有问题他人才不看他。
不止白日如此。
夜晚,他要去密室和南星一同过夜。
那张假皮更贴得严实。
羽涅说“他这样害你,你怎么还待他如此好。”
“好”月见冷冰冰道,“我怎是对他好,我恨他入骨,我是在折磨他”
羽涅觉得是南星在折磨月见,南星肯定耍了什么花招。
药的力量的确会让月见对南星着迷,但也不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也不会如此折磨着自己。
他必须要去教教南星做人。
月见一般是饭点和晚上才去南星那里。
午饭过后,月见正去处理心剑山庄的公事,羽涅便趁机去了密室。
南星听见石门响动,依旧一动不动裹着被子缩在床的角落,他以为是月见,没想到来的是羽涅。
羽涅一进去密室立刻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