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绝对报高了。”
他否认“我没有。”
“比好多大人都高了”我震声。
“我天天喝牛奶。”
“草莓牛奶算饮料。”
“可是纯的不好喝,我讨厌。”
“一样。”
一段没营养的对话后,没再找话题,两个话少的就沉默。
我逐渐感到无聊。
被炉里暖乎乎,挨一起就更加暖乎乎,再加上安静,很容易犯困。
我去瞅,发现五条悟睫羽垂落下,微微颤。
支撑几下后彻底覆盖眸,果然看着快睡着。
我起床晚,睡多了,现在并不困,就开始烦他玩,戳起他有点弧度的脸颊肉。
为了不真把他瞌睡戳醒,当然控制得很小心。
只是伸出一点点小指头,前挪一小寸,几乎就像羽毛挠一样轻轻戳。
但即使戳得很轻微,还是能感觉到回弹。
在我这个角度看,戳住时脸肉弧度被打破,微微凹下去很小的一点。
指拿开,弧度就复原,脸颊重新圆回来。
凑得极近极近仔细看,还能发现弧度有些抖抖的。
很不明显,但也确实证明那是小孩子没褪去的婴儿肥。
本还想继续玩,五条悟这时忽然就睁眼。
因为挨很近,雪一样的睫毛就看起来根根分明,好像外边抬起头会看到的雪花末端的尖尖。
圆润大大的瞳孔像宝石,苍蓝色,越往中间越通透。
虹膜碎碎的部分则像钻石表面切割出来的小平面,折射许多光。
显得整颗眼球亮亮的,漂亮到晃人,流光溢彩。
见我一直盯着看,他就眨了眨,略微透露些好奇。
“做什么”
我看得太久有点累,也眨眨眼,退远些。
“没什么,”我说,“戳烦你了吗”
这回用手背,弥补似的蹭蹭他脸颊,抵消掉刚才被一直戳的地方。
“倒没有。”
他被蹭得脸肉有些微堆起来,那边的眼睛就微闭上。
“见你一直看,是不是有话说”
“没啊,”我说,“我看我的,你睡你的。”
他还是看着我,有点欲言又止。
“
睡吧,我抬手罩过去,给他合眼睛,“这回不闹你。”
他乖乖地闭上了。
之后也不知睡着没睡着,反正甚尔拉门进来找人时,五条悟一点没动静。
“搞什么”
男人扫一眼,不耐烦,头顶还搭着几片雪,估计是冒雪过来的。
“到点了,还睡呢。”
虽然嘴上没好气,但音量很小,用的是气音。
但气音我都嫌他大,皱眉瞪过去。
“别说话,”我比口型,“让他睡。”
又威胁“不然我告诉姬子,你踢床底的旧棉拖里还有一包烟。”
“没大没小。”他也比口型,“你怎么知道老子藏在那”
但还是默认让人继续睡,门拉上就坐下来,杵那等。
我没回他,给他比个鬼脸就转头,没再理。
“干嘛一直盯着看”静了会,禅院甚尔又开口,很不屑抱臂,“小鬼能有多好看”
“比你好看。”我瞪他,“能不能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