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唇惨白,满头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淌,下身的裤子中间更是一片血渍,触目惊心。
凌天诧异挑眉,还没说什么,收到助理消息的苏元白已经在他耳边简单解释了一下孔家和孔莹近来的异常。两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简单一个对视,就能大致推断出其中缘由。
“你是说”凌天眼神震惊。
“八成就是那样,纪文杰动了孔莹,被孔金涛蓄意报复了。”苏元白还记得上次见面时孔金涛撂出的狠话,不愧是做人父亲的,言出必践。
凌天有些自责,“这事怪我。”
他以为提醒孔金涛就够了,没想到还是被纪文杰得手。好好儿一个小姑娘,这心理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你瞎包揽什么”苏元白瞪了他一眼,“照你这么说,我也有责任了”
毕竟帮忙调查的人是他。
“我没那个意思。”凌天垂下眉眼,不知怎么,每当苏元白生气的时候,他都下意识想要让步。
纪文杰见两人不理他,站在一旁嘀嘀咕咕说得欢,眼神恨毒地抓紧了床单,觉得对方就是来看他好戏的。
他本来很怕见到重生的凌天,不过自己已经这样,可能下半辈子都如果不是凌天故意揭穿他,他又怎么可能冒险行事如果不是凌天,他有大把的时间哄得孔莹对他言听计从,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你们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滚出去”纪文杰又羞又痛又恨,只能躺在床上无能狂怒,顺便拿起床头的水杯砸向两人。
护士闻声而来,看到一片狼藉,不高兴地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哥帮忙签字,你把他赶走了,还做不做手术”
纪文杰还不满十八岁,按理说护士应该同情他,不过她们在医院呆久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哪条道上都有哪条道上的规矩,断人手脚常见,毁人子孙根却很少,除非有着深仇大恨
纪文杰羞耻地咬牙,“我不要他帮忙,我自己签”
说是这么说,他却不再大吵大闹要赶凌天走了,顶多当他和苏元白两人不存在。以他的情况,也很难将注意力一直放在两人身上,疼痛就要了他半条命了。
没一会儿,结束会诊的医生带着病例匆匆赶来,满脸忐忑地告知噩耗,“很抱歉,他的情况很难保住”
医生担心影响病人的情绪,三人是在病房外交流的。本来以为这句话说出来,对方亲属情绪会很激动,甚至会提起拳头打他。谁知对面两人都平平静静的,好像听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医生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艰难继续,“耽搁时间越久,神经坏死会越严重,可能会引发败血症等其他症状你们看要不要商量一下,是转院还是尽快进行手术”
“那就割了吧。”凌天淡声道。
“不过我不建议你们转院,这方面最权威的余医生在京市,远水救不了近渴啊”医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愣了,“您,您刚刚说什么”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么顺利,病人的哥哥不会气疯了吧这玩意儿可不是手指脚趾,少一两个也能正常生活
“我说,治不了就割了吧。手术同意书在哪儿,我给你们签字。”凌天还主动要求。
“哦,谢谢您的配合”
医生满头问号地带着手术同意书走了,一边走一边让人通知手术室准备,不过没一会儿又倒了回来,踌躇着问,“需要留下带走吗”
凌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是苏元白捂脸推了他一下,他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