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吹纱呆愣了许久,仍是不解道“调戏”
谁她吗调戏谁夷光吗
他刚刚是脸红了吗
是吧
好半晌,海吹纱脸上忽然浮出了一丝微妙的笑。
那以后真的调戏一下看他羞涩好像也不错
夷光坐下,拍了拍脸,迫使自己清醒些,问土豪“感觉如何”
土豪表情深沉,抱着刀沉默了许久,哑着嗓子开口道“大仙,我有好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你知道吗我说不出来,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他拍着胸膛,噙着泪道“我堵得慌,我实在不是个东西,我”
夷光笑眯眯道“冷静,深吸口气,慢慢吐出来。”
土豪听话照做,之后,总算是冷静了几分。
“别的都不提了。”土豪万分珍惜地抱着刀,问夷光,“我想先把咱们的这些同胞给好好安葬了。大仙,你给指点指点,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安眠,再也不受苦。”
夷光“这效果倒是出乎意料。你的咒伤呢”
“那都无关紧要。”土豪道,“要不是前辈们,我奶奶,我还有我儿子,早死了。”
“你这话说对了。”夷光同他说道,“这刀煞,若非先辈的亡魂抵挡,你儿子最早划那一下,能断条手臂,必死无疑。他们看似是咒,实则是护。或许你很难理解,但他们救了你的孩子,毋庸置疑。”
土豪倒抽一口冷气,双眼血丝可怖。
他双手合十,嘴里念着“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我想祭奠他们。”土豪吐出这样一句话。
他紧紧环抱着那把刀,抬起胳膊擦了泛出的眼泪,垂着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我就是突然觉得我以前的四十多年都白活了,今早的阳光照进来时,我才觉得我活着。”
真正的活着。
仿佛沉睡了许久,从虚假的生活的躯壳中挣脱,第一次抬起头,真实的接受第一缕光。
“我说不出口明明有那么多话要说”土豪撕扯着衣服,忽然嚎啕大哭起来,“明明有那么多要说的我好想让你知道,让大家都知道啊”
他哭声极度压抑,哭声锤在耳朵中,就像牢笼中的凶兽一拳拳砸着地面,发泄自己无法用语言表达出的情感。
夷光温柔望着他,伸出手,握住了他满是泪水的手指。
“我都知道。”夷光说,“人类经历的点滴,所想所悟,都会累积成生命的厚度。一夜之间给你那么多,压在你身上,的确沉重。”
“我要安葬了他们我要好好地安葬了他们再不受苦”土豪语无伦次道,“我没有意义我白活了,没有意义,我算什么人”
夷光自我反省道“剂量过猛。”
不过对土豪这样没多少文化知识,又听不懂大道理的人而言,用量过猛也是好事,总归是奏效了。
“你想做安魂仪式”夷光问。
土豪使劲点头“他们生前没好死,尸身也我不想让他们的魂魄再受苦。请大仙指点”
夷光深思许久,开口问道“战争结束后你们有那种墓地吗安葬战士们的那种。”
“烈士陵园”土豪道,“有有的”
“嗯”夷光靠在桌沿上,思索片刻,道,“我会先帮你做个安魂仪式,之后你把这把刀拿到烈士陵园断掉。”
“这就行了吗”
“这样应该可以了,他们都是温柔的人,只要后辈有心,就不算辜负。”
“那刀该怎么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