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嶟与章旦似乎有了默契,开始在京中或明或暗地诛杀同姓宗族。起先,章嶟杀岷王只是临时起意,章旦却是逻辑通畅章嶟凭什么能当皇帝还不是因为章昭被梁安给杀了我把竞争者、挡路的都除掉,那就是我了。
到了最后,除了自己儿子,他们对谁都不手软。
如今京城的情况是,宫里是钟源等人,宫外城内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章嶟占据,另一部分是章旦占据。章嶟有梁平,章旦有张闯等人。京城百姓能逃的都逃了,不能逃的心如死灰瑟瑟发抖。宫中渐渐断炊,二章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的人马多,公孙佳又断了对京城的供应,而南方,不要朝廷赈济就算好的了。
京城变成这副熊样,哪是个正常人能想得到的啊
公孙佳知道的就这些了,钟佑霖双手一摊“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
彭犀也没去休息,老头喝了盏茶缓过气来,先跟公孙佳请罪,说是自己没有料到这中情况。荣校尉也请罪,说自己居然没有察觉到梁平等人的阴谋,梁平就算了,章旦的事儿居然也没发觉
单良难得地厚道了起来“都凑到一起,谁能想到呢”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年轻的皇帝死了呢当初他生病的时候,大家那么紧张,事后都自嘲自己一惊一乍不像话。
赵锦心情十分沉重,连钟家都只能逃出这么一点人,大部分有官职的人都在京城,其他人家恐怕就更保了。钟佑霖等人的心情也十分沉重,家里成年男丁就他和钟黎护送妇孺出来了,此外雍邑还有一个之前被公孙佳薅过来的钟羽。妇孺也不是全部都带出来的,钟家人口太多了,这几年不得不分出了一部分人在其他坊里设宅居住。这就是钟家的全部人员了。
最先进入状态的是单良,只要公孙家的人好好的,他就还是没心没肺,他说“都别闷着啦,还是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公孙佳道“不能再等消息了得行动起来都说说吧。”
她的府中排序第一还是彭犀,彭犀道“于丞相,事情要分两部一、国事,二家事。”
彭犀说的家事,第一件是把几位的遗骨重新安葬。第二件是大长公主等人,她们是章家的公主,接下来无论要做什么,都得把人好好安置了。
然后是国事。
彭犀提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如何看待京城朝廷”或者更直白地说,雍邑作为一股势力,怎么对待京城那一股势力你给自己一个什么定位做个挽狂澜于既倒的功臣、日后有什么毛病还找你、新君还要忌惮你功高不赏,还是自己另起炉灶
京城那边选个废物皇帝,你跪不跪京城那边要是不停吸血,把雍邑这边吸干了,你给不给天下是在你手里,还是在别人手里,你是给别人卖苦力什么都不赚,还是索性自己干了
赵锦半颗心在京城家人身上,也被他把全副心神吸引了过来,惊讶地道“长史这是什么意思呀”
彭犀镇定地道“这些人,不止这里的这些人,他们的前途命运、身家性命都系在丞相的身上,如果这是一艘船,丞相就是舵手,舵手难道不应该明确航向吗是往礁石上硬撞还是另辟航道,总要让大家死个明白吧”
单良惊了,居然有人比自己的胆子还大
单宇双眼一亮
钟佑霖听傻了,钟黎也听傻了,没人敢接话。
公孙佳避开了这个话题,对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