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 这举止落在纪鸢眼中颇有些装模作样的成分。
嬷嬷倒是一脸淡然, 见了霍元擎跟纪鸢到访, 丁点不觉得意外,只缓缓起身, 作势要给霍元擎行礼,刁老先生见了双眼一瞪, 好在霍元擎在二老跟前还算识趣, 立马上前制止了。
刁老先生这才眉头微松。
这时,鸿哥儿偷摸凑到纪鸢跟前,冲纪鸢小声八卦了一句“阿姐, 先生说她原先是嬷嬷的老相好”
纪鸢瞪了鸿哥儿一眼,鸿哥儿难得摸了摸鼻子, 老实不吭声了。
不多时, 纪鸢目光来回在嬷嬷与先生身上移动, 这刁先生乃是太子的启蒙老师, 常年在东宫授课, 听闻早年更是先帝近臣,他若是与嬷嬷交好, 那嬷嬷
怕是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罢。
此时, 对面霍元擎上前, 非但制止了嬷嬷的行礼,反倒是朝着嬷嬷施了一礼,不多时,伸手将镯子递到了嬷嬷跟前,问道“晚辈有一事,可否向老人家请教”
霍元擎向来是个单刀直入的性子,见了嬷嬷毫不犹豫,直接开门见山道。
嬷嬷抬眼看着霍元擎手中的镯子,定定的看了许久,不多时,又忽而抬眼直直的看向霍元擎,又抬眼瞅了身后的纪鸢一眼,面对着这一幕,似乎丝毫不觉意外,好像早已经恭候多时了似的。
丝毫未曾顾忌在场的任何人,也压根无需霍元擎发问,便直接向霍元擎,向众人淡淡开口道“这个镯子是宗耀六年老婆子我出宫时皇后娘娘托人带出宫的,当时皇后娘娘跟前的侍女带了一句话,说这个镯子干系到大俞将来的命脉,托我带出宫保管,我虽早已不再过问后宫宫闱之事,却也顺手带了出来,至于里头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我并不知情,不过”
嬷嬷说着,杵着拐杖转身回到座位前,嬷嬷有腿疾,站不了多久,纪鸢见状,立马上前扶了一把,扶着嬷嬷就座,嬷嬷握着纪鸢的手,往她手上拍了怕,做安抚状,这才重新将目光投放到了镯子上,道“镯子里头是半空的,可以打开。”
霍元擎听了一愣,不多时只拿着镯子左右细看,看了半晌,依旧未曾发觉里头的门道,纪鸢见了立马上前,将镯子接了过来,拿着左右端详,这才注意到镯子上头的纹路间暗藏玄机,原来镯子的正中央一直有根缝隙,直接将镯子分成了两半,不过是被上头出奇制胜的花纹图案给遮掩住了,轻易让人瞧不出来。
纪鸢依照缝隙,直接将镯子打开,掰成两瓣,只见里头藏了一根细长纸条。
纪鸢跟霍元擎对视了一眼。
鸿哥儿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
嬷嬷跟老先生亦是抬眼瞅了过来,嬷嬷神色淡然,老先生则伸手捋了捋下巴处的长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霍元擎打开纸条,上头不过寥寥数字,可那几字的内容,却令往日里面无表情的霍元擎脸色大变。
纪鸢见了,将纸条接了过来,细细瞅了一眼,整个人正是呆愣掉。
与其说,嬷嬷不单单交给了霍元擎皇后被害、太子被废黜的背后原因,还不如说嬷嬷交给了霍元擎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个秘密关乎国体,关于整个大俞的根基命脉。
更是连霍元擎都给震到了。
原来,二皇子竟不是陛下血脉。
原来,皇后娘娘暴毙,太子身子羸弱不堪皆为奸人所害,受害的原因一则是皇后的位置碍了别人的事儿,二则是皇后娘娘无意间撞破了这一惊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