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次次弯腰,放完祭品后再跟上队伍,她身上行囊渐渐变轻,额角汗却越发多。
顾绒看到,每次苏红釉摆好祭品后,坟包上就会出现穿着破旧女人,坐在坟头目光哀伤又感激地望着苏红釉,但是苏红釉看不到她们。
苏红釉就是这样上山,所以她才从队伍最前面,落到了最后面。
额角渗出汗弄花了她脸上妆,她看上去狼狈不堪,虽然仍是一身红,却仿佛没有都没有在酒店时那样热烈艳丽颜色了。
等到大伙登上山头都在喘息休息时,苏红釉却还是像不知疲惫似,没有休息,站在水官庙门口找了位道长说话。
十分钟后道长进道观给她搬出来个火盆,苏红釉就蹲在火盆前开始烧纸钱纸衣,那些纸衣颜色各异,有款式好看旗袍和裙子,也有小孩子穿棉衣棉裤,她一边烧嘴里一边轻声念着“好久没来看你们啦,过来拿新衣穿噻,我怕在坟前烧有火星没灭会引起火灾,就只能麻烦大家多走些路过来取咯,新菜新肉我倒是都单独给你们放了,今年酒店生意好,我工资涨了就还买了桃酥,你们尝尝好不好吃”
等做完这一步,苏红釉所有行囊都干净了,她站起来揉揉腰,把火盆还给道长,道长将火盆拿进道观后没多久,又出来给她送了瓶水和小矮凳。
道长笑着柔声训她“每年都是这样,给大家带这么东西,也不记得给自己带瓶水”
苏红釉终于得空坐在矮凳上喝水休息,闻言笑着和道长说“这不是有咱们姜道长在吗”
姜道长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又进道观去了。
苏红釉缓过气来后见顾绒、路笑雩和丁曼果唐思思其他几个同学还没进水官庙,在外面愣愣地盯着她看,于是苏红釉也愣了,然后一拍脑门赶紧从椅子上站起,以为顾绒他们在等自己进去当向导“下元节下午两点才正式开始,现在还没开始呢,我说等那个时候再给你们介绍诶,我现在就带你们进去给你们说说吧。”
这几句苏红釉都说很喘,所以秦雨又按着她坐下,说“没事红釉姐,你先休息一会吧。”
苏红釉喝了一口水,说“那等我歇几分钟再带你们进去转,水官庙很大,我每年都过来,熟得很。”
“好。”秦雨问她,“对了,红釉姐,你刚刚在干什么啊。”
苏红釉笑着回道“我在上坟啊。”
“可是你上那么多坟。”秦雨不明白,“而且上坟不应该都是在清明节或者中元节吗”
苏红釉锤着自己酸疼后腰说“清明节我没空啊,清明节我也得去给我爸妈和爷爷奶奶他们扫墓,他们墓不在这里。中元节这里有水官庙道长们照顾,也不用担心,我是想着快入冬了,所以下元节又过来一趟给大家烧钱烧衣,再顺便求个好签,保佑我以后越来越漂亮呀。”
众人想到刚刚那个男村民说话,好像懂了些什么。
秦雨则更好奇地问“那个男村民说,这里埋着人都是”
后面几个字秦雨没说,因为看苏红釉好像很不乐意听那几个字。
现在秦雨没把话说哇,苏红釉也冷下了脸,骂道“别听那傻逼鬼扯。”
骂完之后苏红釉脸色好看了不少,她环视一圈众人,就说“你们都是城里大学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讲讲,有些人我都不想和他们讲。”
“这里哪埋着不干净人哦,都是些苦命人。”苏红釉长叹一声,缓缓给他们讲述这座山那些坟包来历。
焕山村五年前才被政府投资改建成为旅游度假村。
这座村庄在被划为旅游度假村之前,是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