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路笑雩说,他们也是住在2栋,不过是住的三楼,他和一班的另一个男生住一块,陈晋谢梓晗则住一屋。谢梓晗进2栋时惊吓到好几个男生,后来发现他是男生后惊吓程度更深了,不过陈晋与谢梓晗早就习惯了旁人惊讶的目光,施施然上楼进宿舍。
顾绒回到宿舍后先洗了个澡,换上睡衣后就抱着被子窝在床上,希望柔软的床榻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沈秋戟洗完澡出来吹头时,远远瞧见顾绒搭在被子上的纤细脚踝处有一圈黑色的指状握痕,加上顾绒的皮肤很白,在暖光色的灯光下更像是一簇莹雪,就把这几道乌青黑痕衬得越发明显。
沈秋戟想起自己中午拽过顾绒的脚踝,他下手向来没个轻重,就以为顾绒脚踝的乌青黑痕是自己捏出来的,头发没吹干就跑过来了,轻轻握着顾绒的脚背凑近细看青年的脚踝,同时问道“顾绒,是我把你的脚踝捏青了吗”
然而等靠近看清后,沈秋戟反倒确信了这不是他干的坏事这样黑色的握痕更像是煞留下的,人不可能捏出这样的痕迹。
顾绒也说“不是你捏的。”
沈秋戟手掌很热乎,顾绒的脚又凉,被他握着捂暖是挺舒服的,但顾绒总觉得这个姿势很奇怪,就缩回脚抖开被子,把身体都埋了进去,只留下脑袋露在外面。
“在喜丧上被捏的”沈秋戟听见他否认,想起顾绒在喜丧上冲煞的事就明白了。
顾绒点点头,神情更颓靡了。
沈秋戟也摇着头感叹“你可真是倒霉,老人家是老喜丧去的,对年轻的孙辈最是宽容,出殡时还有亡夫来接,可见在世时家庭和睦,夫妻恩爱白头到老,驾鹤仙去原为好事一桩,我们都没去凑热闹,只是在路边远远瞧了一眼你都能被冲煞,绝了。”
今天喜丧事主的戏台就摆在大广场上,他们从车站出来就见着了。
事主家还在东南角的长街靠近村口他们要回基地别墅必经的路上,避无可避。除非顾绒未来十五天都不进村庄写生,否则还是要路过事主家。
但喜丧是所有白事中最没忌讳的一种的,几乎可以说是百无禁忌,在喜丧上大吃大喝大笑,甚至有看对眼的姑娘想上前搭讪,事主都会非常高兴,这证明仙去的老夫人福气好,如果说非要有什么忌讳,那就是在喜丧上哭。
偏偏顾绒却能在这样的喜丧上冲煞。
沈秋戟望着缩在床上的青年,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说道“顾绒,我有句不好听的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讲。”顾绒攥着被子和他说,“我看情况决定要不要骂你。”
沈秋戟好笑道“我觉得吧,是你有问题。”
沈秋戟这话好像在骂顾绒,不过顾绒也没生气,万分懊恼地自责“对,怪我,我以后不管碰上喜丧还是什么丧,只要是白事,我通通转身回避。”
“我不是单指今天的事,而是在指所有的事。”沈秋戟坐到床沿,看着顾绒的眼睛,因为怕吓到顾绒,所以说话的语速很缓慢说,“从市医院,到明心楼,再到今天的喜丧,我觉得不是我们碰到的事邪门,而是你邪门。”
“我邪门”顾绒指着自己,蹙眉想了想说,“因为我能重生复活的缘故吗”
沈秋戟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有件事我得和你说,你知道我能看见将死之人身边的亡魂对吧但其实在我七岁之前,我能看到更多。”
老人家说小孩子有第三只干净的眼睛,见不得脏,能看到许多大人们看不到的事,等长大些之后这第三只眼睛才会合上,看不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