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瞧着丈夫那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好似早早便已预料到了似的。
“夫君快快如实招来,你是不是早早便知晓什么”秦玉楼小心翼翼的护着诰命书,一把扑到戚修怀里,捏着他的下巴,眯眼质问着。
马车有些不稳,戚修生怕摔着她,忙伸手搂着,对着妻子那一双刨根究底的双眼,戚修微微蹙眉,半晌,只无奈的低声回着“确定不是为夫替夫人争来的诰命,是夫人厉害,自己得来的”
原来是他替她
早该猜到的。
一路上,秦玉楼都静静的搂着戚修的腰,丈夫虽是个木头呆子,但他却总会以他的方式令她感动着,偏生每每她都吃这一套。
都老夫老妻了,感动的话语无须多言,他们心意早已彼此相通。
马车缓缓的驶向宣武大街,快要回府了,秦玉楼还懒懒的不想动弹,戚修见状,掀开帘子往外头瞧了一眼,沉思片刻,忽而低声道“今日乃上元节,外头热闹得紧,为夫带夫人去逛逛”
“真的吗”秦玉楼听罢,立马来了兴致,要知道入京两年,除了寻常外出参宴、去逛寺庙外出以外,她几乎无甚几乎出门,更别提外出游玩了,说话夸张些的,这诺大的紫禁城,连东南西北她怕是都分不清。
她历来是个懒惰之人,并不如何贪玩,只到底这机会难得,如何能不令人为之欣喜激动。
只是
“瞧瞧这时辰,外头庙会怕是都要散了罢”秦玉楼皱了皱鼻子道。
“无妨,为夫带夫人去一个地方”
戚修吩咐将孩子们送回府,二人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命下人去做一应准备,在马车里,戚修亲手替她披了厚厚的斗篷,将她整个裹得严严实实的。
秦玉楼心生好奇,追问他要去哪里,他竟然将嘴抿得紧紧的,竟然还买起了关子。
马车经过热闹的大街、集市,因时日不早了,庙会等等活动皆已结束了,只街上仍残留着一丝热闹过的气息,马车使了很久,竟然来到了城门处,出城后,弃了马车,竟一把将她扶上了他的坐骑,戚修将秦玉楼整个裹在了他厚实的大毡里,汗血
宝马先是缓缓迈步,不多时戚修双腿夹紧马腹,马儿便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策马奔腾了起来。
约莫行驶了半个时辰后,戚修渐渐的放缓了行驶速度,又行了片刻,戚修轻轻松开了她,将他的大毡打开,又将她身上的斗篷缓缓揭开,他翻身下马,牵着马绳缓缓而行,来到了一处山坡上。
秦玉楼热得除了一身热汗,紧紧的扶着马鞍大口大口的喘息,她从未曾如此筋疲力尽过,却奇怪的竟有些畅快淋漓的感觉。
待稍稍喘息一阵后,见马儿停了下来,一抬眼,只见他们正处在一片陡峭的小山丘上,放望去,四周皆乃是一片绵延无尽的草地,如此静谧如斯,头顶上挂着一汪碗口似的圆月,月光倾洒在大地上,洒在他们两人身上,烘托出一片宁静的夜。
世界如此宁静,除了他们俩的喘息声,静得天地间好似只剩下他们二人,除了他与她,在无其他存在。
而远处,一大片星星光点一闪一闪,好似天上的繁星都坠入了人间。
秦玉楼坐在马背上,戚修牵着马绳安静的守护在她身侧。
天地之大,唯有彼此。
秦玉楼心底一片震撼,久久无法平复,从来不知,郊外的夜色竟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