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津岛怜央美好的憧憬,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加奈子却在极度的痛苦与恐惧之中,无处可逃地被无形的巨力拧成了麻绳状的干尸,猩红色的血液在屏幕上骤然炸开,犹如肮脏的细菌般尖刺耸立。
“啊”
被加奈子狰狞怪异的尸体惊吓到的谷崎直美尖叫了一声,将脑袋埋进了哥哥的怀里。
“死、死了吗”宫泽贤治还沉浸在刚刚加奈子做出的恶行里,转眼就看见她已经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石块了,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死了哦。”太宰治环抱着手臂,轻松地说道。
他凝视着屏幕上的津岛怜央,即便已经从刚才的信息里知道了这部影片所记录着的,是他从未存在过的双生弟弟的一生。
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一种莫名的错位感,就好像自己真的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在母亲的子宫里紧紧相拥、共同度过了漫长十月的兄弟。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江户川乱步有些坐不住了,把手大剌剌地伸到了两边的座位上去,脚翘到了下排的座椅靠背上,“津岛怜央从醒过来起就显得很不对劲啊,对加奈子的话语无动于衷、不理不睬,只是一个紧接着一个地自顾自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那女人绝对会死吧。”
“拒绝四个请求就会死,但答应他三个请求的话就可以得到幸福。”太宰治说道,“原来如此,是许愿机一样的机制吗”
中岛敦
完全无法理解乱步先生和太宰先生是怎么得出结论的人虎一脸空白。
破旧的木门发出咯吱声响,面带微笑的鸢发孩童静静伫立着,注视着这一切。
“真是不小心啊,哥哥这样说着,朝我伸出了手,没办法,我们一起玩个游戏吧。”
从那个跟太宰治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孩童出场开始,影厅之中就是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
荧幕上色调明亮的画面伴随着轻快的童谣一帧一帧地跃动着,孩童的双手搬运着可怖的尸块,以游戏的名义炖煮着人肉,燃放烟花般焚烧着罪证,无忧无虑的笑脸之下,是氧化发黑的腥臭血液。
每一幕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每一幕都带着令人几欲作呕的强烈反差。
他们说谎、欺瞒,披上天真无邪的儿童表皮,就以为能将罪恶深埋泉下。
“他的血液之中流淌着黑手党的意志。”
森鸥外如同念诗般读着这句流传已广的传言,轻声笑了起来,他意味不明地说道,“太宰君作为黑手党的才能真是超出我的意料。”
“啊这家伙从小就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吗”中原中也则受不了一般搓了搓手臂,感到一阵恶寒。
即便是对于黑手党而言,这样的场面也有些超过了。
尾崎红叶微微垂眸,敛去了眼瞳里闪烁着的复杂情绪,她用折扇轻掩唇角,语气里带着冷冷的杀意,“让儿童作恶,让无法重来的童真早早消逝,这可真是不可宽恕的罪过。”
芥川龙之介却丝毫没有想太多,在他的眼里,太宰治就是天生的异才,从出生起就知晓一切的最恶黑手党,在这样厚重的滤镜之下,他只感到了惭愧。
“不愧是太宰先生”芥川龙之介握紧了拳头,“才只有五岁就可以制定出如此完善的计划来,相比之下,那时候的我甚至还在靠偷窃过活,真是软弱又无能。”
比起港口黑手党那边对血腥罪恶的习以为常,武装侦探社这边,则是全然无法接受的超过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未发一语,他们无法对这样超出常理又让人无能为力的罪恶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