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脖子断掉以前,他才终于听见了津岛怜央的那句如同天籁般的“可以了”。
羂索松了一口气,将那把沾满了血水和肌肉纤维的红柄剪刀扔到了一边去,因为谨慎,他也不敢立刻就使用反转术式将自己的伤口全部治好,而是以温和的面目柔声对津岛怜央说,“怜央喜欢吗”
“嗯”
毫不嫌弃地坐在生了潮的被褥上欣赏了一场表演的孩子点了头,如同饱食的猫咪一般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他朝羂索伸出手招了招,要他低下头颅来,用手摸了摸他因为疼痛而汗湿的头发,像是夸奖将丢出去的骨头捡回来的小狗狗那样毫不吝啬地夸奖着羂索。
“好棒好棒,父亲大人做得真好”
羂索攥紧了拳头,忍耐下了这番耻辱。
他心中有一簇阴冷的怒火正悄然点燃了,暗暗燃烧着。
他想,等到神子大人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就好好教导一下他,该怎么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吧。
“羂索。”
津岛怜央还维持着那样的微笑,便毫无预兆地突然叫了他一声。
羂索意识到,这就是第二次强求了,按照强求的规则来看,这一次的要求难度应该跟上一次大致相同
“可以用弩箭刺穿天元的脖颈吗”
怎么可能
羂索的面色大改,倏忽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那张属于津岛右卫郎的面孔也终于露出了与之相符的阴鸷冰冷的神色。
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了那样怀疑的神色。
用剪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制造出伤口来,和用弩箭射穿天元的脖子。
这是近乎天堑般的两个级别的难度,从他搜集到的资料里来看,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但津岛怜央脸上的神情没有分毫动摇,他仰起头来,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强求,“羂索,可以用弩箭刺穿天元的脖颈吗”
羂索迟迟没有应答,思索着这两个强求之间的共同性。
同样都是用利器针对脖颈这个致命位置的伤害,除去利器的种类不同和受到伤害的人不同以外
等一下。
不能用自己和天元这样的标准来衡量。
羂索灵光一现,豁然想通了关键点。
而应该用津岛右卫郎和天元这样的思路来进行比对。
神子的销声匿迹就如同都市传说中的神隐一般,只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失去了所有的线索。
那一次咒术界高层大规模的死亡所造成的消息断层对羂索而言也称得上是无法挽回的损失了。
之前埋伏好的线人要重新寻找联系,没有来得及传送出来的消息就这样永远的埋藏在了黄泉比良坂之上。
但即便是这样,那一次仅有寥寥几人参与的事件,依旧被羂索探听到了些许消息。
神子的消失是在禅院陆斗将他带入天元大人的薨星宫之后,而在这之后就是禅院陆斗和咒术界高层的一夜暴毙,甚至不必多做推论都可以猜想到跟天元脱不了关系。
而从津岛怜央先前的态度来看,津岛右卫郎身为津岛怜央的父亲却被他所仇恨着,甚至于提出了这样残忍的强求。
也就是说,津岛右卫郎和天元,这两个人的共通点就是都与津岛怜央结下了仇怨。
这是一场复仇。
虽然羂索所搜集到的资料之中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特殊的强求类型,但咒灵的思维是不能以寻常人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