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怎么在意,随手跟废弃的追踪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活了千年的老古董对现代的玩意不太擅长,但被暗网上手段五花八门的诅咒师运用着这些高科技追了几个月之后,再不济也该长长心了。
最后羂索从津岛怜央的脖颈上取下了那一支童稚可爱的儿童手机,上面的界面还停留在正在通话中,从上面发出来的电波正无声地、不间断地向这座城市的最高点传达着。
羂索试着凑近了,耳朵贴着手机的受话筒,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平稳呼吸声,忽然恶趣味地出了声,“喂”
不出他的意料,手机对面操控着津岛怜央行动的神秘人的呼吸顿时絮乱了起来,慌乱的开了口,“你”
“咔。”
但羂索只是纯粹地想要戏弄一下对面的人而已,他丝毫不准备给他说话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在随手把玩了一下看上去费心定制的手机之后,便觉得有些无聊,将它扔在脚下一点点碾碎了。
但面对着自己垂涎已久的万能许愿机时,羂索的动作就变得轻柔了许多,既然做好了要利用津岛怜央来实现自己愿望的准备,他自然也是搜集了相当多的资料和秘闻,还从黑市中弄来了当年死去的被强求者的残躯,从那些尸体中大致找出了被他们称为强求与请求的许愿过程的规则。
羂索知道,强求的难度是完全取决于上一次愿望的难度的,但这其中并非是没有变通的余地的。
比如同样是强求人体的器官组织,如果津岛怜央喜欢被强求者,那么他所索取的器官部位也会宽容起来,失去的是肾脏还是肺部,这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为此,他甚至费劲心思特地为津岛怜央准备了一具尸体,打算欺骗津岛怜央,博得他的好感。
而另一头的首领办公室里。
“啊,挂断了。”
太宰治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也没有兴趣继续装出那副惊慌失措的神情了。
他在桌面上捡起一只签字笔,无聊地在指尖转动着,眼神放空,脑袋里也没想着什么。
虽然怜央被带走也是早已计划好的其中一环,但太宰治本以为真正面对这样的场景的时候,自己心中也是会有点不安和忐忑的。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现在很平静,平静到心底泛不起一丝波澜来。
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津岛怜央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横滨的黑道上常常会流传着有关于他的传言,太宰治也略有耳闻,不过他向来不怎么在意。
毕竟传言如果能成真的话,中原中也早就成为三头六臂的十米巨怪了。
不过现在太宰治倒觉得里面有一个传言说的没错了。
他的血液里流淌着黑手党的意志,无人能及。
那么跟他流淌着相同血液的津岛怜央也一定有着那样漆黑的天赋吧。
太宰治的指尖停止了无意义的转动,签字笔啪嗒一声掉落在了桌面上。
有一滩黑泥般的半透明流体缓慢地探上了太宰治的办公桌,将那只签字笔粘起来,努力地递给太宰治。
修治、哥哥
像是从异世界传来般的含糊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响起。
在那无人注意的黑暗角落里悠悠地抬起了一张小女孩的惨白面孔,她畸形庞大的身躯下分出了一条细细的触手,正努力地举着那只签字笔,等着太宰治接过去。
她以为太宰治是不小心弄掉了签字笔,好心地帮他捡了起来。
因为用到了不常用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