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碰见太宰治之后, 爱丽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沉默了下来, 不哭不闹地褪去了任性娇惯的伪装, 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了森鸥外的身后,机警地观察着周围人群中可能出现的异动。
津岛怜央有些好奇地往森鸥外那边投去了视线,他先前身上穿着的那套不合身的衣服早已经被太宰治扔掉了,现在他换上了偏休闲的短袖短裤的柔软衣物,只以舒适作为主要目的的衣服样式简洁, 也分不出性别。
以津岛怜央那一头柔顺凉滑的鸦黑长发和孩童还未长开、漂亮到有些模糊性别的稚嫩脸庞来讲, 可能很多人会在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就下意识认定这是个漂亮的女孩。
显然,森鸥外也是这样认为的。
本来就打着要近距离观察一下太宰治对那孩子的态度的森鸥外眸光闪了闪,也并不绕弯,直入主题地对太宰治说着, “太宰君,我听说你捡了一个孩子回来就是这孩子吗真是可爱的小公主。”
他对着津岛怜央露出了亲切又和善的笑容, 稍稍俯下身来, 用诱哄般的语调跟他打着招呼, “你好啊, 小朋友,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借着弯下腰之后稍稍降低了的视野, 森鸥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津岛怜央的外表、穿着和太宰治手上拎的满满当当的购物袋。
津岛怜央身上的衣服面料柔软舒适,但裁剪和样式都很普通,不像是价格高昂的设计师系列,而太宰治手上提着的购物袋上基本都印有服装品牌的o,容易判断大致的价格区间,服装种类的分布也相当均匀,一半是繁琐精致的洋装品牌和以坚持手工制作出名的漂亮和服,另一半是一家运动品牌适合日常穿着的宽松衣物和几家接受童装定制的私人作坊看样子是先把别人预定的衣服让裁缝师现场改掉之后买回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鞋包配饰。
因为看不见购物袋里的内容物,森鸥外只能这样大致地估量着。
没有价格高昂的奢侈品牌,但森鸥外却反倒越发地肯定了太宰治对那个孩子的上心与重视。
跟只需要无脑花钱的奢侈品相比,太宰治能愿意耗费大量的时间,耐心地一家一家为那个孩子挑选合适衣物,才是需要令人惊奇的事情。
那孩子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倒抬起头来,看向了太宰治。
那神态之中的信任与依赖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
森鸥外眯起了眼,他几乎可以肯定太宰治是说了谎话,那孩子不是被他捡回来的,他们在此之前就认识了,甚至可能对彼此都相当熟悉和亲近
他们这八年间也并非是时时刻刻都在一起的,太宰治虽然为他工作,在背后为他设计那些令人毛骨悚然、却又可以达成最优结果的血腥方案,但他同样也在为了以普通人的身份插足咒术界的事务而努力着。
他需要了解狱门疆的传说与历史,需要得知狱门疆的内部是怎样的一个空间,需要可以解开狱门疆封印的咒物,还需要可以替津岛怜央祓除咒力的强大咒术师。
偏偏亲自出手封印了津岛怜央的咒术师是立于咒术界顶端的天元,在他的命令之下,那些可以称得上珍贵的卷籍都被送到了天元所居住的薨星宫中封存了起来,而可以用钱收买的诅咒师们大多又都是没有家学渊源的流浪咒术师们,可能听说过狱门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