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病号服的孩子因为五条悟夸张的表演咯咯笑了起来,在猝不及防之间腾空了,发出了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双手环抱住了五条悟的脖颈,双脚在他的衣服上蹬了一下,留下了半个掺杂着淡红血迹的灰色脚印。
被夜风吹得久了些的那双小小的手掌贴在身上的触感有些冰凉和僵硬。
五条悟随意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地面,将碎玻璃和石块都用苍清扫了出去,毫不在意身上的衣服,席地坐了下来。
“要做什么”津岛怜央被他抱在了怀里,有些疑惑地发问。
“嗯”五条悟拖着长长的尾音,拎起了津岛怜央的一只脚,检查了一下他的脚底板,果然在脏兮兮的一层灰霾里发现了几颗深深扎进去了的玻璃碎片与细小石块,“不做什么哦。”
他就这样抱着津岛怜央因为瘦弱而显得有些轻飘飘的身体站起了身来,左右看了一眼。
这里毕竟是医院,包扎外伤用的常见医疗用品还是相当容易找到的,在周围转了几圈的五条悟手上拿着镊子、双氧水、碘伏和纱布回来了。
虽然表面上是个既叛逆又狂妄的问题儿童,但实际上五条悟还算是个细心的人,他重新坐了回去,让津岛怜央坐在自己的双腿上,掰着他的腿,把他有些脏兮兮的脚底板露了出来,用镊子一颗一颗将伤口里面的异物取了出来。
津岛怜央很安静,乖巧地配合着他,一次也没发出痛呼来。
“不痛吗”在用双氧水帮津岛怜央冲洗着伤口的细菌的时候,五条悟这样问了。
“不痛哦。”津岛怜央这样说,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甚至反过来安慰着五条悟,“别担心,请不用在意我。”
但在五条悟稍稍多倒了一点双氧水的时候,他却忍不住缩了缩被五条悟拽住的脚掌,圆润的脚趾紧紧地蜷缩了起来。
五条悟的眉尖一挑,说,“别逞强,你不是在痛着吗”
“总是太在意别人的感受的话,自己会过的很辛苦的。”像是不经意般,五条悟低下头,一边专心地处理着伤口,一边这样说着。
他将手上的动作放轻了一点,对津岛怜央说着,“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五条悟看了看津岛怜央已经被冲洗干净的脚掌,放下了手中的双氧水,用棉签沾着碘伏涂了上去,最后用了一卷纱布一圈一圈的帮他包扎好了。
“结束”五条悟合掌一拍。
他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自己包扎好的伤口,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非常完美”
而津岛怜央摸了摸自己被包扎地严严实实的脚,乖乖地道了谢,“谢谢你。”
夏油杰和夜蛾正道还在争论着津岛怜央的去处。
他们的想法一个激进一个保守。
夏油杰认为津岛怜央无论逃去哪里都比在这种危险的境况之下留在咒术高专好,被视作无法控制的特级咒灵时刻有被处以死刑的生命危险,或是被发现了能力之后管束起来一辈子不得自由,甚至因此不断背负上杀人的沉重罪孽。
而夜蛾正道则认为一个毫无生存能力的孩子无法回到亲生父母的家中,只能在外流浪,能够安全健康地长大的几率小之又小,而留在咒术高专的话,他好歹可以从中周旋,对绘里奈的能力和危险性加以隐瞒,即使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也可以到逼不得已的时候再找一户人家托付。
五条悟坐在旁边不耐烦听着他们口中的一段又一段的无聊正论,索性低下头来问坐在他怀里的津岛怜央,“你的想法呢”
“诶”津岛怜央有些困惑地抬头看向五条悟。
“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五条悟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