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能追来,那不如直接撕破这网来的干脆利落。
九姬登时变鞭为剑,双剑在手,那红缨网是有几分韧劲,可也不过几息的工夫就疲软散落了下来。
可被这红缨天网一纠缠,九姬再转身看向那琥尊的时候,却见那处不知何时升起一阵白雾,她立时用妖法波散雾气看了过去,却发现琥尊竟然不见了。
若是无事,她自与琥尊慢慢斗也无妨,可她此时一息一瞬都不敢耽搁。
九姬不免地急了起来,双姒方才被阻隔了视线,也没有看到。
但她却让妹妹不要着急,“我来寻他”
话音未落,她葫芦上二枚铜钱瞬间飞起,分明只有二枚,却须臾之间幻影无数,好像一条金钱做的小蛇,在重重林木之中穿梭而去,倏忽不见了影子。
但也就几息的工夫,铜钱相撞的脆响却出现在了前方。
双姒连忙往前指去。
“跟上铜钱,他就躲在前面。”
琥尊也认这一生杀人无数,但杀了也就杀了,只有杀掉阻碍在他向上攀登的路上的荆棘,并把这些无用的草木变成脚下的长梯,他这条路才能越走越远,越走越高。
至于谁死了,谁又伤心了,与他有何关系
唯有他利用别人,而不会被别人利用。
他一直奉行这般法则,本以为虎族妖主之位已在囊中,而只要虎族吞并了山之阿,有了灵气修炼,他功法必定大增。
而鹿君虽然占了妖君的宝座,可常年闭关不出,法力显然恢复不了了。
也许再过一二十年,他能有虎族做底,能一攀妖君宝座。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花朝节事败而全然粉碎了。
但他不能就这样死去,他必须要活下来,只
有活着才有希望。
也许等过了风头,继续去拉虎族残部;又或者没入凡间,伺机搞乱天下,博得机遇;再或者一路向南,南方各地妖君鞭长莫及,都在独占山头为王,他未必不能另起炉灶
不论怎样都可以,唯独不能眼下就死去。
从那狸姬手下逃跑是难堪些,但他也没想到,此女功法如此深厚,被他重伤后还能恢复至此,而她手中那条金鞭更使她如虎添翼。
琥尊回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低声嘀咕了一声。
“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条金鞭”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自面前响起。
“你当然见过。”
琥尊一怔,惊愕抬头看去。
九姬从一颗粗壮的大松树后面,走到了琥尊眼前。
“这条金鞭就是那年被你当面杀死了孩子,又被你生生折磨至死,却都没有屈服的狸妖的金鞭”
她开口,将手中金鞭甩得破空颤鸣。
“我告诉你,这金鞭的主人,就是我的父亲。”
琥尊骇然瞪大了双眼。
“你、你是当年那个没化形的狸奴”
九姬没有回答。
琥尊却也从她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她甩着那条金鞭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前来,旧日的回忆出现在琥尊脑海里。
他莫名想起了那个颇有骨气狸妖生前的话,他彼时只觉可笑
“琥尊,你早晚会被抓到,早晚难逃一死我狸妖一族但凡有一口气在,决不会屈服”
狸妖一族没有屈服,山之阿也紧紧攥在狸族手中,但今日要难逃一死的人,可能真的是他琥尊了。
琥尊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