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警察替他消除了骆飞手上所有存着的照片和视频,骆飞也进了牢里,来见的警察是个女人,或许是同情,她告诉路桨不用怕,上面有人打过招呼了,骆飞不在里面待上个八年十年是出不来的。
路桨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他自由了。
可现在自由对他来说还重要吗
他筹集了所有的钱,包括他曾经做游戏主播赚的,包括骆飞曾给他的小费包括他签约以来赚到的片酬勉强凑够了和乌柏舟工作室的违约金。
他没办法再正常地出现在大众面前了他给师哥发了一条消息告别,就直接离开了。
他来到了一个偏僻的三线城市,这里环境不错,房租便宜,他和房东续了半年的租约这是他仅剩不多的钱了。
半年应该差不多了吧路桨住进了陌生的房子里,也许用不到半年,他就会彻底消失了。
他和工作室的解约并没有掀起一点波澜,为数不多的一些粉丝在他微博上询问着解约的事情,一个月不到,就没人找他了,好像被世人遗忘了一样。
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过不了多久,就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那些粉丝,那些看过他作品的人,甚至包括师哥,都会慢慢地再也不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程介见到自己这个新租
客的第一印象,就觉得这人也太瘦了,皮肤白得跟个娘们似的,他看着自己古铜色的皮肤,觉得这才是大老爷们应有的肤色。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这个新租客有点不太正常,从搬过来两个月,几乎就没出过门,偶尔见到他出门倒个垃圾,整个人憔悴消瘦,像是随时要仙去了一样。
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他主业是收房租,副业帮家里车间洗车修车,一次弄得一身脏回来,想洗个澡发现家里淋浴坏了,无奈之下他敲响了对面的这间新租客的门。
新租房同意了他借用浴室,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根本不像是个家,哪怕是个租的房子,最基本的用具也要有吧,但这房子里除了床上的被褥之外几乎就没有其他多余的用品了。
甚至这个人连衣服都没有挂在衣橱里,而是放在行李箱中摊在地上,一副随时会离开的样子。
用完浴室,程介不好意思直接离开,他带着一点好奇心同新租客聊了起来“怎么称呼你啊”
“路桨。”新租客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生病了一样。
程介想,或许是他太久没和人说过话了。
为了感谢路桨借用浴室,他拉着路桨来到了自己的家中,硬要请他吃晚饭。
“反正你也没吃,一起吧,我的厨艺不会让你后悔的。”
路桨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你放开我。”
程介愣了一下,松了他的手,心里嘀咕着碰碰怎么了,跟娘们一样
程介的厨艺不是盖的,很快饭菜的香味便漫延到路桨的鼻间,但他依然僵直着身体,手腕上那一圈不属于他的炙热的体温似乎还没散去。
他想离开这个陌生的环境,这里让他紧张,神经紧绷,但看到程介热情的笑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程介觉得奇了,他的厨艺是家传的,谁尝过他的饭菜都会念念不忘,唯独路桨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
他把这事跟自己兄弟吐槽了一遍,兄弟立刻反驳不可能,那人怕不是厌食症吧。
这可见程介的厨艺在身边的圈子里是公认的好。
程介第一次接触到厌食症这个词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