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莲早在听说夏晚直接带着儿子找王爷之后, 就教过陈宝该怎么做了, 也是应急的法子, 揽过儿子道“两个孩子打架, 无论起因为何, 总归你弟弟受了伤,宝儿,去,给甜瓜道个歉去。”
陈宝乖巧的简直不像他娘生的,上前就往地上一跪, 还是跪在块石板上, 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都已经磕烂了“郭添有一回还把我打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外公, 我都没喊过痛没喊过痒的, 至于买凶一事, 我也是个小孩子, 问过娘才知道这话的意思, 至于事儿, 绝没有做过。
不过郭添一状就告到了您跟前, 就是孙儿的不对, 是孙儿给您丢人了。您想怎样惩罚, 孙儿都没意见。”
说着, 他又站了起来,上前一步,给甜瓜拱手作揖“郭添同学,实在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一回,可好”
到底陈宝这认错的态度诚恳,皆不过孩子而已,能认识到错误就是最好的,难道就因为我打了你,你也打我一顿
李燕贞目光扫向甜瓜,大概想听他怎么说。
像李燕贞这样自来带兵的人,脸上就会有些凶气,再兼他性子暴躁,翻脸如翻书,满朝臣工见了他都是颤颤兢兢,郭嘉以为甜瓜会怕李燕贞,会吓的说不出话来,却不期他这孩子的表现,全然出乎他的意料。
他额头上还带着好大的疤,小大人一般,先是皱起眉头,再摇头一叹,才道“陈兄大概不懂,我跟着我娘亲到王府,并不为你指使自家的伙计砸破了我的额头,也不为诈几个疗伤的银子回去。而是因为,你们修德班的孩子皆是将军眷属,欺的我们修仪班的孩子们喘不过气来。
就因为自己是官宦,将军之后,便逼着百姓家的孩子们给你们当马骑,给你们当人肉沙包,还喝你们的尿,这才是我所不齿的,你要能在此亲口承诺,往后决不以势压人,额头一点伤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谁身上没有几个疤”
李燕贞随即一个警醒“什么修德班,修仪班”
甜瓜道“王爷有所不知,当初学生和陈宝同争一个入学名额,陈宝未能争到。因他自称是新届状元郭嘉的儿子,山长便为他独开一班,让他和几名关西将军府的孩子组成一班,称之为修德班。”
这就对了,以势压人,还不止陈宝一人,而是关西大将的孩子们人人有份。李燕贞蓦然回首,冷冷瞪着郭莲“莲姐儿,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梅干的事儿,郭莲哪知道啊。
她道“我家宝儿分明是凭着自己的学识考进去的,什么修德班修仪班,这我不知道。”
甜瓜道“大姑,那想必您连陈宝买凶杀人之事都不知道吧,那个凶手,就在方才还摇大摆从这行府中走了出去,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那人就是陈宝自已雇的喽。”
连孩子都说真有买凶杀人之事,显然是真的了。而郭莲连这些事都不知道,她这个母亲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李燕贞断然道“郭嘉,郭莲姑娘原也不过义女,既她如此仗势欺人,本王也不好再留她,让她还归本家去,至于这陈宝,叛徒之后,皋兰书院收容这种孩子,难道是要败坏自己的名声”
这意思是,县主的身份丢了,连陈宝的学籍都没了
郭莲哇的一声哭,上来就要拽李燕贞的袍帘“义父,您听我说,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宝儿错了,我叫他给郭添赔不是,给他磕头道歉,好不好
您不能就这样让女儿走,女儿还得回长安给您伺候王妃,带弟弟了。”
不说这个还且罢了,一说这个,李燕贞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