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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1/3)
    七年后。

    金城夏季似乎除了晒就是晒, 到外头走上一圈儿, 晒的头皮子都丝丝发痛,这才早晨呢,到了中午,还不知要怎么晒。

    街面上别的铺子才开门,当铺却已经到了关张的时候。

    位于六道巷口子上的晋江当铺的东家郭旺,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青人, 生的白白净净, 浓眉下一双桃花眼, 端地是一表人材。照料着铺面下了板, 于伙计手中接过一碗冒着白气的冰,格外在上面多淋了两圈蜂蜜, 才端着白瓷碗进了后街, 自家的院门。

    虽说半商半居,但自家的院子与外头的生意却是截然分隔开的。

    外面晒的要着了火,这所院子坐北朝南, 屋后又有古槐遮荫, 进门便是丝丝的凉气。

    郭旺扫了一圈儿,便见西厢的回廊上坐着个妇人, 年约二十, 眉目如画,肌肤胜雪, 眉心一点天然的胭脂红, 并非时兴女子们一般画上去的, 而是由肤而生,红艳欲滴。她身上不过一件白色的棉布褙子,衽口宝蓝色的花纹细细,正在教膝下一个小儿玩九宫格。

    小儿不过五六岁,生的极为清秀,肤质白净,身材比同龄人高些,但于面上就能看得出来,他身子骨儿不太好,大夏天的还穿着夹衣。

    那是郭旺的侄子,夏晚的儿子郭添,这名字是他二哥郭兴取的,添子添福的意思。不过大家叫着叫着,就发现这名字反过来更有意思,于是郭添便成了小甜瓜。

    郭旺清咳了一声,小甜瓜回头,见小叔端着一碗冰站在院门上,一股烟一样便奔了过来,接过冰在手中,却可怜巴巴儿的回头,望着回廊上的母亲。

    夏晚厉声道“他身子弱,不能吃这些东西,娘,快把这东西端走,倒进沟渠里。”

    也是奇怪,漫长的五年大病,她容样变了不少,连嗓音都变了,曾经嗓音如清脆悦耳的黄鹂一般,如今温柔醇和,略带着丝沙哑,听起来痒丝丝的,配上她温柔恬静的脸,莫名的勾人欲窒。

    郭旺与她朝夕相处了七年,听她嗓音从清脆变的沙哑,自己也从个顽皮少年慢慢长出喉结,生出硬须,长成了个年青人。偶尔出门做生意,疲极累极,只要能回到自家,站在门外听她柔声说两句话,那疲乏就瞬时而解了。

    随着夏晚一声唤,一个年约四旬的妇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胖乎乎的脸,圆滚滚的身子,恰是夏晚在红山坳的养母孙氏。不过,如今的她不单只有一个姓,连名字都有了。她叫孙喜荷,那喜荷二字,是她专门替自己取的。

    揽过小甜瓜在怀中搂了搂,见小家伙眼儿巴巴的望着碗冰,馋的什么一样,孙喜荷和起了稀泥“不让吃,咱们甜瓜闻闻还不行吗就让他闻一闻舔一舔过会儿瘾,待冰化了,我自然会倒掉的。”

    甜瓜吐了吐舌头,刚想伸舌头,母亲手中的团扇已经指过来了“只许闻,不准舔。”

    小甜瓜也是真听话,端着碗冰趴在回廊上,就那么轻轻的嗅着,用鼻尖儿贪那点凉意。

    夏晚手中一柄团扇,轻点了点旁边的椅子,郭旺一撩袍摆,于是就坐了。

    “兴儿如今在何处他也该回来了。”夏晚将窗子上一杯凉茶递给郭旺,看他呷了一口,才道“家里的灵猫香不多了,他再不回来,我怕甜瓜再犯病,咱们无药给他。”

    七年前,夏晚跳进黄河,本是一心寻死的,谁知想寻死的人偏偏死不得,黄河也不沉她,恰漂到金城的时候,呛水昏在岸边,遇到了被郭嘉从北齐救回来,却无法接受父亲郭万担为他而死,正准备投河的郭兴。

    俩个可怜人遇到一处,郭兴见夏晚满身红斑,有几处溃口流血不止,抱着她就进了金城,投奔郭旺了。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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