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青拿起遥控器打开投影,炽白的光芒照在他的手上,随着他的翻动,画面被投放在巨大的荧幕上,伴随着低哑嗓音细细讲解。
“这是我给你设计的,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不知道你喜欢钻石还是珍珠,都可以拆卸,坠在下面一定很美。”
“这个手铐是我亲手做的,你不会保护自己的手,那以后我们把它铐起来绑在架子上好不好,这双手只对着我。”
“我弄脏你好不好让我弄脏你,把你的灵魂一起变得跟我一样肮脏。”陆羡青说着,头一次没有压抑自己的内心,在他面前拼命的释放恶意,淋漓尽致的吐露病态、
“不,不好,你是干净的,你不能跟我一样脏。”陆羡青立刻又反驳了自己,秦思筝这么干净,像是一朵向日葵般永远昂扬向上,充满阳光。
他应该在遥远的地方,给他这个沟壑照一寸日光,稍稍驱散黑暗。
荧幕上一张张图片划过,男人耐心又温柔地给沉睡中的少年解释,肆无忌惮地告诫着自己罪孽,侵扰着圣洁。
“荆棘长得高出我头顶,没有一个人来拔掉它,你来拔掉它吧,用你的手拔掉它,用你的手。”
“我要用你的手,拔掉我的荆棘,不要怕,不会很痛,我不会弄痛你,我会很轻。”
秦思筝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个病态恐怖的男人出现了,他不再满意只发那些骚扰私信和暗中窥伺,他从暗处骤然出现将自己拉扯进去,焦躁地诉说自己。
一字一句都像是黑暗之渊的淤泥,沼泽一般令人畏惧,可又无法逃脱。
他像是被扔进了海里,双手想用力抓住东西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无力地由着滑腻之物来回游荡,他想说话想呼救,却只呛进了一口咸湿海水,让他生理性反胃。
梦魇纠缠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发抖,生理性眼泪从眼角低落下来,他发不出声音也睁不开眼睛,到处都很冷,那个男人仿佛在告诉他,没有人能够救你。
咕嘟。
他咽下一口海水,被呛的喉咙痛,反射性的呛咳却又被另一口海水淹没,越是想要求救沉没的越快,越来越多的海水争先恐后的冲进口中,人类抗拒不了自然,只能在那冷咸的海水中淹没,死去。
“不要”秦思筝猛地坐起身,惊醒了。
恐惧让他的手指尖都在发抖,也许在梦里太过用力,手心都被自己攥红了,还有种沼泽一般的黏糊感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舔了下嘴唇缓解干燥,又咽了口唾沫让自己几乎撕裂的喉咙舒适一些,大概是还没彻底醒过来,仍旧残留着海水的咸。
他呆呆看着手,这个梦真的太真实了,就如同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可他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
“做噩梦了”陆羡青的声音传来,秦思筝神经紧绷,下意识反手挥出一拳,径直打在了陆羡青的额头。
“嘶艹。”
他手劲儿极大,陆羡青疼得骨头都要碎了,本能捂着头撑住桌子踉跄了两下,这还是秦思筝第一次听见他这么骂人。
这要命的反射动作。
他立刻爬起来要去扶,陆羡青一伸手挡住他“别过来,别动。”
“对不起,您突然说话我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对不起”
陆羡青头一个劲儿发懵,刚才醉酒揍自己那一顿还是轻的这一拳简直要把他命打掉了,少说得有几天不能见人。
“四哥你还好吗”
陆羡青揉了揉额头,抬起头磨牙道“你说呢”
他长得白,因为身体不太好所以常年都有一股病态的苍白,此刻额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