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还寒冷漠地旁观了一会儿,一边揣摩着他们两人的详细身份,一边扫了一眼手心。
在他手心正中,一只血红的眼珠子从裂缝中浮现出来,惊诧地道“这么浓的鬼气妖气,是怎么收缩在结界里的血河血河”
李还寒淡淡道“本尊加固了一层结界。你能看得出他们具体的身份吗”
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是想跟李还寒讲条件,但最后还是瑟缩了一下,没敢说出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道“那个灰色头发的,很像三千年前的天下鬼宗之主,就是手拿斩运剑削掉了一个大千世界的气运的那一位,据说是天生恶灵,因为天道不认可恶灵,合道的时候被一道真雷劈碎了神魂啧啧啧,这也能转世”
李还寒确认了心中猜测,继续问道“另一个”
“另一个有点像妖纹有点像古妖卷轴里面记载的天犼,这东西的原型很大的”
“知道了。”李还寒收紧掌心,浮现在表面的眼珠子顿时沉进了血肉里,他略微抬手,血剑化出行迹,如同长虹般贯入结界之中,挡在了两人中央。
他伸手撤去结界,语气冰冷地道“别打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声调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还会吵到师尊喝茶。”
李还寒立在他面前,身上是玄色的长袍。他的眼眸鲜红如血,极其地幽邃难测,只有在落到江应鹤的身上时,才能显露出几分特别的温柔。
“师尊。”他声线低沉,“那人诽谤你,我就”
李还寒只说了这两个字,就足够让江应鹤心软下来了。
灯火幽然,映照在李还寒的眼前。他看着师尊修长窄瘦的指节微微屈起,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这双手适合拿剑,更适合被按在天魔教最柔软的床榻上,徒劳地抓起被褥适合被吻出一片片泛红的痕迹,适合被他的手一寸寸地覆盖、一点点地叩紧
他眸中的血色沉郁了一刹,最后又飞快地褪去。李还寒抬起眼,看到江应鹤略显散乱的衣着和发丝,那双清冷中却又柔和的眼眸映出自己的身形。
“怎么能因为我就失去理智强出头。”
江应鹤虽然还是责怪了一句,但神情已经缓和下来了。他手畔边放着摊开的观剑卷,里面的剑器已经看过许多遍,但还是没有特别相中的。
“你是真的失手”江应鹤问道,“还寒,不许欺瞒师尊。”
或许是“欺瞒”这两个字触痛了李还寒的神经,他皱了皱眉,没有直接说,却抬手握住了江应鹤的手指。
上一次相握,还是在前往合欢宗的鹤灵车辇上,即便江应鹤体温发冷,放在掌中,他也觉得心跳随之炽烫。
江应鹤一开始还不明所以,随后忽地感觉到他体内到处乱窜的浊气这是天魔之体的副作用之一,只是很多年都没有发作过了。
“是因为这个”江应鹤找到答案,哪还有惩罚弟子的心思,匆忙地握紧他手,将一股灵力导入进去。
他们三个的体质一个比一个脆弱奇特,江应鹤从收入门下时就很有心理准备。这股灵力进入李还寒的元婴时,才发觉对方体内的浊气已经累积到影响经脉的程度了。
他忍了又忍,还是瞥了李还寒一眼,气得语调都急促了几分“你你跟钧儿都是一个性子,不,你比钧儿还能忍,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非要等到有一日,你真的走火入魔坠入魔道,才会告诉师尊吗”
李还寒的血色眼眸无声地盯着他,低声道“师尊,记挂着长夜师弟。”
这句话的醋意浓得掩饰都掩饰不住,或者说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