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觉自己是温和型的家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定能说服对方。
秦钧盯了他片刻,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转移到了对方的手指上。他收拢骨手,将江应鹤的手指圈进掌心里,慢慢地斟酌道“师尊没有道侣,又怎么知道情之一字,是否误人”
江应鹤没料到钧儿回了这么一句,感觉到单身狗的尊严受到了冒犯,蹙眉道“等回了宗门,让我见见那姑娘,我知道你们都还年轻,面对这种事会特别投入,咱们从长计议”
他话语未半,便感觉秦钧靠得太近了,对方缓慢而平稳的气息近在眼前,轻轻地扫过他衣领边。
正当江应鹤下意识向后躲了一下,便见到钧儿抬起手,将自己略微交叠生褶的衣领抚平,连边边角角都打理好。
道术用惯了,这几天自己穿衣服,确实有点散漫。
江应鹤身上是一件淡青的道服,衣领上绣着白色的梅花。秦钧的手指缓慢抚过时,也一同嗅到师尊身上孤清幽然的冷香,宛若覆雪的松竹。
“从长计议。”秦钧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哑道,“等时机成熟,我就告诉师尊那个人是谁,好不好”
江应鹤“怎么着,你们还要搞地下情”
秦钧靠自己的理解品味了一下“地下情”这三个字的意思,试探地问道“是跟地底下的人生情吗”
地底下的人,那不是都是死人或者鬼修么江应鹤揉了揉眉心,第一次感觉到了异世界的无奈,他解释道“就是避着我的意思。”
秦钧的灰色眼眸盯了他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回答道“不避着师尊。”
“真的”
“嗯。”秦钧道,“等以后我跟那人表明心意的时候,再请师尊成全。”
这话一出,江应鹤顿时心弦一松,想着原来自家徒弟还没坦明心意,事情应该才刚刚开始,说不定可以躲过住持说的“失于深情”。
他点了点头“如若对两方都有益,结为道侣,我自然”
这话才说出去一半,马车前悬挂的帘子忽然撩起来,长夜探头探脑地钻过来,往车里快速地扫视了一遍,小嘴叭叭的“师尊你们马车怎么停了啊,前面商队都走远了,客栈那边有李师兄安排呢。咦,你们在聊什么啊什么道侣不道侣,成全不成全的”
他带着半脸面具,眉心的银色灵印熠熠生光,眼眸灵动漂亮,又纯又艳,连声音都乖巧软绵“师尊,是我不能听的事吗你是不是跟秦师兄有小秘密了”
小徒弟太擅长撒娇了,简直是一个满级自动争宠机,这些话都信手拈来。
这哪里是刚到,这都不知道听了多久了秦钧眯了眯眼,勾唇道“对,就是你不能听的内容。”
长夜似乎愣了愣,飞快地扑进江应鹤怀里,张口就说“是关于云州城的事情吗,我听说那个天下鬼宗之主的剑是银灰色的,跟秦师兄的很像”
秦钧“”
长夜扯着师尊的袖子继续叭叭“秦师兄就是被鬼修伤害成这样的师尊,我们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他的手”
秦钧“闭嘴。”
车内气氛明显不对,江应鹤迟钝地意识到这一点,以为是长夜这句话戳到了钧儿的伤处,刚想调节一下关系,就被怀里的小徒弟抱住手臂蹭了蹭,理直气壮地道“师尊,让师兄驾车吧,再晚天要黑了”
江应鹤“呃,好。”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