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沈应淮的手机响了。
是他父亲打来的电话。
他拿过手机,冷静的接听。
父亲当然生气,因为这是第二次他做出这样的行为,并且他从沈兆书那里得知,沈应淮会这样做,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一个女人。
父亲最没法想到的就是,他最看好的小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原本他都打算把家族交到他手里了,只要他这次做得能让他满意。
要做大事的人,为了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栽在女人身上。
就算有,那也得是对他有用的女人。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这样不负责任,任性妄为,我怎么可能放心把家族交给你”父亲的愤怒不言而喻,甚至连旁边的檀溪都听到了。
她大气不敢喘一声。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沈应淮冷声“您也知道,我活得很清醒,我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你清醒个屁”父亲头一次对他说了脏话,之前的交谈他都在控制自己,这次沈应淮做的事,当他对他十分失望。
沈应淮冷静的听着他骂他,直到听他骂完,他才开口“就像您当初抛弃我的母亲一样,我也可以抛弃家族。”
“我没有抛弃你的母亲”被沈应淮激到痛点,父亲的声音更激动,如果现在他在面前,他估计会真的想要把这叛逆的儿子暴揍一顿。
“是吗”沈应淮的情绪很稳定,他声音都毫无波澜“您心里清楚。”
这场交谈被引向偏激,没办法再继续下去,沈应淮先挂掉电话。
他手握着手机,白色肌肤下青色血管凸显,像暗暗蛰伏的野兽,面色是檀溪从未见过的冰冷,眼睛里冷漠又疏离。
他拿过一边的衣服穿上,放在檀溪颈后的手缓慢抽回,他俯身亲了亲她嘴唇,“你先睡。”
檀溪不解的看着他,她也很担心。
“没事,只是怕吓到你。”沈应淮掀开被子,顺手帮她把被角往上拉了拉,他此时的语气还非常平静。
他轻手轻脚出门。
凌晨三点,沈应淮还坐在一楼沙发上。
他确实很少和父亲吵架,母亲去世前,对他说一定要听话,他要听话获得父亲的认可,才能得到获得真正的自由。
沈应淮从来不是个依靠别人来获得什么东西的人。
他更信任自己。
就像他在父亲看不到的地方,已经谋划了很多,他不认为他想做的事情,还会做不到。
哪怕他现在有了软肋。
沈应淮没有睡意,他闭上眼睛,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檀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的。
她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盯了两分钟,她往酒柜那边走。
檀溪从里面拿了一瓶酒出来。
她打开柜子发出动静时,沈应淮已经睁
眼看过来。
檀溪开酒瓶的动作还不是很熟练,她脸和五官跟着一起在用力,“啵”一声塞子打开,她倒了两杯酒。
有一回檀溪给沈应淮发消息,问那酒她能不能喝,她说想尝尝,沈应淮让她最好别尝,还说会给她带好喝的酒。
其实檀溪除了聚会的时候喝过一些啤酒,小度数的鸡尾酒之外,她几乎不喝酒,自己的酒量到底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沈应淮确实给她带酒了,是他从酒厂直接带来的,还有些是他的藏品,一瓶都最少六位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