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不小心把我毒死了”傅锦鸳不碰那碗墨汁面,有理有条分析说“你家没有儿子赔给我爸爸。”
谢音楼眼眸愕然了瞬,自己的厨艺有这么恐怖吗
总之傅锦鸳是死活都不入口,那碗面就这么尴尬放着,等傅容与来了才有人吃。
谢音楼穿着黛绿色的旗袍坐在桌前,目光欣赏地望着男人极养眼的脸庞,只是拿筷子挑起面条的简单动作,在傅容与气定神闲的动作下不知要好看多少倍,他尝了口,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指尖慢慢转着茶盏,轻敲出一串儿清脆的音符,好奇问“会很难吃吗”
傅容与继续尝,庭院的清冷灯光在侧脸轮廓似镀了一层冷白的釉色,神色无比淡定“有点糊,不过味道很不错。”
谢音楼笑了,转头去看一脸不信的傅锦鸳。
傅锦鸳斜视碗里的墨汁色汤水,默默地继续吃隔壁街二十元一份的色香味全炒面,天生厌食的缘故,味道就算再好,一碗面也被他吃得披头散发的。
关于谢忱岸和谢忱时拥有同款脸这件事,傅锦鸳是过了很久才知道的。
他每次都认错人,偶尔觉得谢忱时相处起来就跟亲兄弟似的热情,偶尔又觉得冷淡毒舌至极,就像哥哥小豌豆跟他讲的故事一样。
这世界上有些人,是有精神分裂症的。
傅锦鸳觉得谢忱时很可能就得了这种病,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想告诉谢音楼,但是又不好开口,妈妈说人与人相处最忌讳揭对方的伤心事,就算知道了,也要假装不知道。
傅锦鸳只能暗示他的那位远方表哥傅容与,在一次对方来傅家找爸爸谈事时,他主动进书房端茶倒水的,平时这种事,小少爷才放不下高贵身段去做呢。
这次傅锦鸳很孝顺地,先给爸爸递了一盏茶,眨巴着浅琥珀色眼睛说“这单生意的钱都给表哥赚吧,好不好爸爸”
傅青淮这茶还没入口,就被亲儿子给孝顺到。
玻璃窗外有暖光照射进来,将傅锦鸳眼睛衬得格外漂亮,他看着这双瞳孔,略有停顿几许,也扫向一旁拥有同款琥珀色眼睛的傅容与“什么时候成你儿子了”
傅容与也笑了,薄唇溢出的清沉嗓音带着调侃之意“都姓傅,锦鸳要想换一换父亲,我倒是也不为难。”
傅锦鸳才不愿换父亲呢,他小手攀上傅容与的膝盖,学大人似的叹气“表哥,我是心疼你要养仙女表嫂,又要赚看病的钱”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傅青淮语调不轻不重地提醒他“好好说话。”
傅锦鸳自认为跟谢忱时的感情算是珍贵的,毕竟是一起上过新闻报纸的人,他抿了抿小嘴巴说“我觉得忱时叔叔的脾气有点喜怒无常。”
傅容与闻言很淡定,毕竟谁不知谢忱时那点光荣事迹
傅青淮倒是低声问儿子“他给你气受了”
傅锦鸳下意识嗯了声,紧接着又哼唧着小奶腔道“谢忱时有事不爱搭理我,还讽刺我把小黄鸡当孔雀养,说我嫌他姐姐做饭难吃,难怪都这么大了还得喝奶”
还有很多罪行,傅锦鸳一时半会跟父亲告状不完,转过头,小指头揪着傅容与的衣角说“表哥,你快赚点钱送他去医院看看吧。”
“谁要看病”
忽而,门外传来一声问,是谢忱时来了。
他站在逆光的地方,那张脸五官异常精致立体,笑起来时,透着几分与性格相符的不好惹。
傅锦鸳骤然噤声。
谢忱时并不知在傅家,已经被划归于有精神问题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