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太静,姜浓仰起头,哀求地望着坐在暗黄光下的傅秋生“大哥,我知道你也不愿意兄弟继续残杀了,求你施以援手,放我出去。”
傅秋生看她掉了泪,是那种很凶的掉法。
是听到傅青淮疯了,整个人就失去了故作的镇定,纤薄的肩膀微微发抖,许是身体的药效没彻底散去,竭尽力气站起来了一会儿,裙下的步是晃的。
她险些再次跌倒,还是傅秋生伸手扶住,紧接着喉咙又迎来一阵剧烈地咳嗽,他摸出搁在桌旁的白色帕子捂住嘴唇,咳声哽在了喉头。
姜浓看着,尾音里带着颤意“傅锦明不值得。”
过了半响,傅秋生被她这句话引得掀起疲倦的眼,有冷风拂过窗,帕子还捏着,隐隐间竟在指缝间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六点过半之前,傅青淮就已经来到了傅家,他径直朝傅锦明的庭院走去,沿路的人见了都避着,心生出了这傅家要变天了的胆寒感。
进了院,一群议事的精英律师和秘书都捧着文件立在旁边,仿佛是早就被招来的,而傅锦明就坐在客厅的主位椅子,没穿西装外套,衬衫领带微松解,看到是傅青淮不请自入,薄唇微挑“三弟平时不是鲜少露面,怎么有空来我这”
傅青淮语调很谈“姜浓在哪。”
傅锦明嘴角又一次微挑起来,手臂懒懒搭在桌沿垂下,摆出了装聋作哑的架势说“可能在山顶别墅,又可能在新闻台你的心尖儿去哪了问我怎么知道。”
话声落不到半秒,他端详着傅青淮俊美如寒霜的面容,室内点的灯透过玻璃罩子,映在他半边线条清冽的侧颜轮廓上,神情变化不多,眼神里更是仍透着点冷淡。
傅锦明且看他能装到何时,未了,又意味深长的笑“三弟来都来了,坐下喝一盏茶再走也不迟。”
傅青淮颔首“是不迟。”
在傅锦明旁候着的浅灰西装秘书见这位主和颜悦色,悬着的心还稍松了些,毕竟得了南矿那边生意起,傅青淮表面上在老宅罚了人,私下却连番出手阻断了傅锦明的财路,还连坐九族,搞垮了与他公司内部的精英高层。
两兄弟就差一张体面的皮没彻底撕破,秘书听了吩咐下去泡一盏热茶,心知老板是要谈傅家放权的事,没走两步,瞳孔骤然地睁大,先看到傅青淮前半秒还很平静,长指先解了那手腕间的精致袖扣。
事发也就一瞬的功夫。
傅青淮的拳头已经猛烈地击向傅锦明面部,是不留一丝余地的暴力,没等任何人有反应,旁边临近的木椅桌子都被撞翻,而傅锦明更无招架他突然发怒的能力,被重力击得脑海中出现一时晕眩,以及裂骨般的剧痛感。
他就跟个死物似的,喉咙鲜血涌了出来,看得在场的人寒意从心底里窜起。
无人敢拦,谁也没料到已经位高权重的傅青淮会亲自动手,竟在傅家的老宅就敢要了傅锦明这条命,粘稠的血液自他修长冷白的手关节蜿蜒流淌下,分不清是谁的。
离最近的秘书想去扶起傅锦明,还没动,就看到傅青淮侧眸扫来,眸色带着近乎无情的残忍。
顷刻间。
方才那股暴怒又危险的气势仿佛在傅青淮身上荡然无存,他并没有谁废话,将陷入昏厥的傅锦明直接往外拖,院里一排议事的人都不敢出声,静得吓人。
只见傅青淮冷淡低眉,左手扣着傅锦明的脖颈,直接将他满血的脸摁进了陶瓷鱼缸里。
冰凉刺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