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浓如水的眼中映着细碎灯光,声音很平静说“魏老师曾是媒体业界的一道光,一代英雄不该沦落这种下场。”
距离节目开播倒计时
同一时间,在傅氏的深宅大院内,雪停了很久,在浓墨夜色中到处覆上一层雪片。
在这清寒的环境下。
隔着门,粱澈的声音在外响起“池里的鱼怎么都翻肚皮了,嘶,这水都快结冰烧点热水下去还能不能救活啊。”
无人应答。
一阵寒凉入骨的风沿着门缝刮进奢华偏暗的室内,因傅青淮身在老宅时不喜光,也没亮灯,旁边的阎宁用蜡烛点燃,烛光透着靡丽的昏黄映着精致的木雕屏风上。
也依稀,能透过屏风模糊的暗影,看清后面的长形沙发处一抹姿态慵懒的身影坐着。
阎宁脚步极轻走出来。
视线冷漠地扫向了一直跪在门前的人身上。
“阎秘书。”
唐智钟不敢大声喧哗,耳力不错的他,听到屏风内虽静,却在七点五十分时传出了新闻节目播报的声音,也琢磨不透这位主放着天大的生意不看一眼,倒是有闲情雅致追新闻。
阎宁一袭笔挺凌厉的黑西装走到旁边停了片刻,薄唇吐字道“家主将南矿那边的生意交给你,结果你却出了岔子,让傅二爷得了手。”
烛光忽而亮起两分,照着唐智钟僵冷的脸色。
阎宁面无表情继续说“你还是想好,怎么跟家主交代吧。”
唐智钟西裤下的膝盖已经跪麻痹,如今连跟自己有几分过命交情的阎宁都不帮忙美言几句,心底的天蓦然彻底暗了下来,他知道像傅青淮这种能打破傅家长嫡继位的祖训,站在家族最高处的男人,城府深不谈,手段也够狠才能上位。
所以出了岔子,除了主动来傅家跪着担责外。
唐智钟不敢在投机取巧,找个替死鬼背黑锅,也不知跪了多久,窗外渐渐的,又开始落雪枝头的声音。
屏风那边。
烛光熄灭,无声中渗出袅袅的一缕烟,在这最黑暗的时候,傅青淮终于漫不经心地起身,缓步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垂下视线“傅锦明送了什么收买你”
他竟知道
唐智钟震惊住了,整条脊梁倏地发凉。
“想好了怎么回答,要让我听不顺耳。”傅青淮薄唇溢出的淡而清晰声线很缓慢,一字一字带响的落地,透着寒霜气息经久不散“我就把你扔到院里的池中,跟那几条死鱼作伴。”
风雪吹得雕花灯笼不停地晃,站在走廊上的傅锦明却不避风,玩着手里的核桃,光影照在他年过四十的脸庞,斯文清瘦的轮廓鲜明,细看与同父异母的傅青淮容貌上毫无相似之处。
整个傅家上下都知道。
家里的三位爷关系不和,这时候也只有身为长兄的傅秋生敢过来,手握着一根精致的手杖,说话习惯地摸出白色手帕捂着口鼻“二弟,你搅了他南矿那边的生意,怕是要被记恨上。”
傅锦明转过头看向亲兄长,倒不急回这话,反而是皱着眉头说“这风大,哥别病了。”
傅秋生摆摆手,自十年前开始他身体就日渐垮了,如今也是一日拖着一日。
平时的话,是不轻易踏出自己院子的。
只是临近年底,老祖宗生了场重病险些去了,二房和三房这边还内斗的厉害,搞得整个傅家人心惶惶,他也不得不出面,伴着喉咙闷闷压抑的咳嗽声说“当年父亲执意与那女人生他,你以为真是图美色是觉得我们兄弟难当大任想试试能不能培养出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