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狸眼微挑似笑非笑,看到粱澈无声的口型说出了山茶二字,继而指了指茶桌角处的墨绿花瓶,上面插满了柔枝嫩条的纯白山茶花。
透过勾勾缠缠的花枝,隐约窥见屏风后傅青淮的模糊身影。
紧接着,又听到一句“以身相许也可以”
这声压得极低,如同隔山隔雾一般,让人辨不清他薄唇说的那个身是指美人音的声还是另有所指。
隔了会儿。
傅青淮姿态怠懒地起身,饶过玻璃屏风缓步出来。
“你方才说恒林集团有个什么合作”
他轻描淡写提起中途被一通电话打断的谈话,让楚绥收起了原本戏谑的神色,谈正事要紧“恒林的执行官温礼则,想拿下海外新能源的投资市场,胃口大又独吞不了,想借势。”
在京圈里,没有人能替代傅氏这个树大根深的百年家族在整个沥城地位。
温礼则这是来请佛保佑来了,给出的合作条件也极显诚意,楚绥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不禁笑开“温礼则其人早年家境贫寒,是靠投机钻营才把生意做大,独居独身至今,倒是有个很受宠爱的小表妹在新闻台主持工作”
傅青淮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茶,俊美的侧脸轮廓映在灯光下很是沉静。
“你就这么招女主持人喜欢”楚绥看着他,奇怪了“温礼则那边还想替自己小表妹争取到一个访谈你的机会。”
傅青淮沾了水的薄唇略几分昳丽,溢出的话却极冷淡无味“没兴趣。”
语罢。
他将茶杯放下,出言吩咐粱澈去备车回沥城。
见某人待在这儿不到半宿提前离场,楚绥这种混迹风月场所的公子哥秒懂,上扬的嘴角勾出一抹轻佻“就因为通电话,从泗城连夜赶回另一个城市,真是浪漫啊。”
浪漫
旁边的秘书不解,问自家公子哥“绥总,您刚刚不是跟傅家主在谈恒林集团的合作吗”
楚绥斜眼看他“本公子艳闻无数,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手下”
嫌弃完,似没注意秘书牙疼的表情般,他懒懒散散地走向落地玻璃窗前,透过黑夜,目送着傅青淮走进车内的修长落影,说“傅家这种规矩大于天的地方,最看重家族遗训他又是在如今的位子上,不可能这辈子都不选一个当家主母出来,就看我们傅家主何时抱得美人归。”
秘书循着他视线,伸长脖子往窗外瞧。
夜色下,街旁已经没有了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的车影。
地点沥城,清晨雨落时分。
姜浓从新闻台下播,还没出大楼就被路央派保镖,给请到了酒店里。
她在总统豪华套房的沙发处借睡了一夜,手机早已经没电,被雨声惊醒后,就坐在了落地窗前,四五点钟,看着细腻清冷的浓雾将透明玻璃弥漫着成了幅淡淡的山水画。
直到刷卡进门声响起。
路央结束了通宵的剧组拍摄工作,踩着八厘米高跟鞋一路进来,看到姜浓还在,蹙着的漂亮眉头也放松了下来“还以为你走了呢。”
话声一落。
路央站在华美的客厅中央和姜浓纯粹的眸子对视,莫名地清了清嗓子“我请你吃饭。”
随后,又自顾自答地说
“中餐还是西餐这家酒店的海鲜味道不错澳洲大龙虾配夏布利白葡萄酒,绝了。”
“路小姐。”姜浓温柔的音色打断她的安排,一边白皙的手扶着膝盖缓缓起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