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副嗓子吗
姜浓抿了下唇,现在才真正深有体会,如今轮到她开口有求于他了。
傅青淮能掌管整个家族命脉,显然不是因为顶着那个尊贵万分的姓氏这么简单,所以想跟他沾边打交道的,一不留神怕是会把手中的筹码赔得血本无归。
她指尖无意识地紧攥着裙子,犹豫了片刻,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冷静些说“我只是想从傅总这里借一样东西,借几日就归还。”
语声落地。
傅青淮薄唇在暖黄的光里勾起浅浅弧度,添了三分昳丽的艳色“那要看姜小姐诚意有多少了。”
姜浓稍许愣怔,心想难道真的要跟他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吗
没等她开这个口,只见傅青淮懒散地将手中的朱砂笔扔在天青釉瓷碗里,一抹极淡的墨痕散开,而他漫不经心地揉了揉修长骨节,忽而又点到为止“我今晚没什么心情跟人谈交易。”
不谈交易的话。
总不能有心情谈感情吧。
而两人区区几面之缘,也没有什么私人交情好谈的,何况姜浓深知随心所欲是他这类上位者独享的特权,也就识趣闭嘴了。
随即,
又联想到他刚才那句“诚意”
她微微侧眸,睹见傅青淮披散着奢靡睡袍站在了书桌旁,身影映在墨色的玻璃上,手背神秘的淡金色佛纹在幽黯的光下异常灼眼。
即便那是象征着慈悲的佛纹,却清晰地提醒着姜浓一点。
他,绝对不是那种乐善好施的人。
片刻后,淡红的唇终于微微轻启,尾音低柔“江南有道生长于湖沼水内的茭耳菜,很适合秋季吃,不知傅总有没有兴趣品尝”
为显她是很有诚意,姜浓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脸蛋绽开清丽笑容“食材我已经带来了,就在楼下。”
粱澈秘书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在二人下楼前,已经主动地腾出了别墅。
此时此刻,偌大华美的客厅里没有半丝人气,傅青淮坐在沙发上,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姜浓就端着精致的白瓷盘子走出来。
她的厨艺是很好,起码很合男人的胃口。
傅青淮尝了口,视线落在她白里透着润的指尖,停了半瞬,挪到她的脸上“有点似曾相识,我们之前有见过”
姜浓用餐巾纸擦拭沾了水滴的手指动作一顿,捏着许久才抬起头,对视着傅青淮探究的眼神说“傅总真的忘了”
“嗯”
她那双含秋水般的眼睛在灯光下,似有什么隐晦情绪流淌在里头。
也浅浅地,倒映着傅青淮那张毫无瑕疵的精致面容,渐渐难以抑制紊乱的心绪在想,他忘记见过自己也很正常。
那时她真的很狼狈不堪,浑身都被不清白的泥水湿透,连雪白的小脸也沾了些,脏兮兮的,像个被主人家遗弃,只能躲在路边遭狂风骤雨拍打的小幼猫。
而傅青淮只是恰好经过,伸出援手给她的世界避了一场暴风雨。
甚至在离开时。
连姓甚名谁都没让她知道。
姜浓把他的音容相貌封存在记忆深处记了很多年,从未妄想过高攀眼前这座高山雪岭,随着情绪逐渐从过去记忆里抽离过来,她静静避开视线,如同开玩笑说“我们可能在梦里见过。”
可惜傅青淮从不做这种虚无缥缈的梦,听了,也只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