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淮坐在餐厅,慢条斯理地咀嚼食物,莫名地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错觉。
这也让坐在对面,端着一杯凉白开喝的姜浓逐渐卸下心防,清柔的语气很是自然说“对了,我听如琢说这栋别墅,是你借住给我的。”
傅青淮话不多,惜字如金“如琢”
姜浓见他反问,仿佛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一时拿捏不住混迹古董界颇有盛名的季如琢与傅青淮关系私下如何,想了想,启唇又重新介绍了一遍“是姓季,如琢是”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那个如琢。”
傅青淮俊美的面容似半响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淡淡应了声“嗯。”
隔着半张餐桌的距离,姜浓乌黑的眼静静观察他的神情,顺势继续往下说“傅总,冒昧问一句这栋别墅的租金,我该怎么给你”
傅青淮倒不急回答,精致修长的手指端起旁边的玻璃壶,缓缓地,倒了杯水。
等姜浓唇微动,还想补充什么时,薄唇才淡笑出声“姜小姐这么见外”
姜浓垂在杯旁的手指蜷缩了下,这不是见外,是心底预感眼前这个与自己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的男人,并不是随便会施恩于人的。
是早就在冥冥之中,标好了价格。
而她受恩于人,却不确定能不能付得起这个钱。
沉默许久。
傅青淮瞳色略深的笑意,让姜浓心领意会到了什么,先沉不住气的主动拆穿了他深夜出现的真正意图“傅总想花钱买我的声音。”
“可以么”
“傅青淮想吃一口美人亲手做的菜就得陪他飞完十几个小时的工作行程,刚落地沥城,大晚上的,还要被使唤冒雨去超市购买新鲜食材,都快十点了,还不能下班”
“他这么难伺候,平时就没有人敢举旗抗议”
别墅外。
燕杭撑着一把黑色雨伞,侧过头跟旁边的秘书大言不惭时,路灯暗黄的光在他高鼻梁投下半弧阴影,衬得肤色在黑夜里有种精致的白。
粱澈翻了个你这种纨绔子弟懂什么的白眼,开口不留情地吐槽“你现在这种处境叫寄人篱下,哪来的这么多毛病。”
说完也懒得继续搭理,将视线从燕杭这张小白脸上,移到了落地玻璃窗那边。
燕杭顺着粱澈的视线,也看到了傅青淮和那位美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只是室内灯光偏暖黄,两人的表情都看不太清晰。
他眼尾往上一挑,漫不经心的来回摩挲着尾戒“别这么凶嘛粱大秘书,我有个很懂事的想法,听听”
刚才还想举旗抗议的人,这会儿能有什么懂事的想法
不等粱澈继续翻白眼,燕杭一副为老板排忧解难的嘴脸,在他耳边低语“傅总是不是还让你准备了礼物送给美人,我们把它换成”
最后几个字极轻,续上了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
不愧是纨绔子弟
粱澈想问“事成之后,功劳怎么分”
“你三我七。”
燕杭懒洋洋地说,“虽然本公子从小就立志做一个非常合格的纨绔子弟,但是投错了胎,我家里的亲爹不允许啊,必要的时候,还是得讨好下这位。”
墙上的大钟指针一圈圈转动着,随着时间流逝过去,姜浓却在傅青淮过分专注的视线下,将唇间无意识地咬成了艳色,轻而勾人的声音也溢出“抱歉,我不能在私下跟你签署契约。“
语声刚落,她没忍住抬起垂下的睫毛,看了向傅青淮,发现他的神色未有太多变化。
而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