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闻,你去北面找个地方,挖一个坑。”董志兆最先恢复了理智,低头看着狗皮,“在咱家这么多年,把它好好葬了。”
董志闻大吼,“哥,是不是老两那个混蛋干的”
“志闻”董志兆大了声量,“今天才是初四,一会儿还有亲戚去娘那里,不要添乱什么事情,我来解决。”
董志闻伤心的咽不下这口气,没好气的捞起铁锨往午后走去,他对着山大喊了一声,能看出他心中的憋闷和气愤。
董志兆把狗皮装进一个麻袋,动作仔细,好似手里的还是那只忠诚的黑狗。
江珮找了铁锨,铲了土将门前的血迹掩盖掉。她不敢去看放在院中的麻袋。这是有多狠心,昨晚黑狗应该是受了很大的罪。
董志兆从屋里拿了香纸出来,这是过年时放在这边的,本来是想着十六石场开业用的,现在就用来祭奠黑狗。
石场北面,那是一个朝阳的小坡,一棵不大的梧桐树下,董志闻挖好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土坑。
董志兆将麻袋放进坑底,和董志闻一起,一锨锨的铲土,将黑狗的皮埋了。
地上平整了,新挖的土松松软软的。董志兆点了一炷香,插在土里,又烧了几张纸。
石场平静,再没有往日里偶尔的犬吠,让人总觉得少了什么。
这件事,董家夫妇是被瞒着的,大过年的,他们不想让老人家吓到。
当天夜里,江珮睡得并不沉,所以董志兆起来的时候,她知道了。黑暗中,她看着他披了衣裳走了出去。
这么晚,董志兆独自出去,难道是想去石场江珮不敢想,赶紧起来穿好衣服,急急地踩着鞋子到了正间。刚想伸手开门,却听见轻微的说话声。
江珮放轻了动作,她从门缝看出去,见外面院子里站着两个人影,一个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董志兆,另一个是个男人,个子比董志兆稍微矮一些。
两人站的很近,说话声音也很轻,江珮没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最后,董志兆说了声,“回去吧,天冷,小心点儿。”
那个男人离开了,悄没声息的消失在夜色里。江珮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姜政方,也不像是石场里的石匠,虽然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实在想不起。
董志兆站在院子里,面对着夜色,肩头一侧的衣裳滑落,也恍然未觉。许久,他终于吐出一口气,转身往屋门这边走来。
开门的声音很小,细微的就像是风吹过。董志兆轻轻的回到东间,自己蹲在地上,双手放到残留着热温的炉子上,暖着。
手暖了,董志兆才上了炕,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江珮的腰间落上了熟悉的掌心,微微发凉,她不禁抖了一下。
“是我。”董志兆贴上江珮的后背,额头触上她的后脑,声音轻轻,“做梦了”
“嗯。”江珮的手抚上腰间的大手,与他的扣在一起,“是老两做的吧他记恨你。”
“你好好在家呆着,剩下的交给我。”董志兆扣着的小手放到唇边,“不管谁做的,我都不会放过他”
指尖的微微疼感,让江珮吸了一口气,狠狠地抽了回来,“你不要有事,我”
“你什么”董志兆再次扣上江珮的手,笑道“又耍小脾气,信不信我治你”
“我只有你”江珮转过身,手摸上董志兆的眉眼,“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不能有事”
心中最软的地方总是她。董志兆将人紧紧抱住,“我不会有事。”
江珮没有问董志兆,那个夜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