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吃这些”江珮又蹲去董志兆旁边,“有意思,它们吃的东西都是生的。”
董志兆奇怪的看了眼江珮,落了一次水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还总说些没头没脑的话。
江珮见董志兆不说话,兀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心道难怪原主看他不顺眼,整个一闷葫芦。不过闷葫芦有闷葫芦的好处,那就是没有什么弯弯肠子。
拿了一把勺子,董志兆一勺勺的把猪食挖去猪槽里。两头大肥猪把嘴伸进槽里,吭哧吭哧的吃着。
董志兆一转身,江珮又站在身后,“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跟你,我就是看看。”江珮指着肥猪。
董志兆不置可否,把手里的盆勺放好,便去屋里打了水端出来洗手。
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进来,个子还没张开,浑身晒的黑黑的,肩上搭着一件衣裳,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见了江珮,呜弄着叫了一声“嫂子”。
这个少年是董家最小的孩子,董志闻。由于家里都惯着他,比起哥哥姐姐,他过得相对舒服,活儿不用干太多,书也不愿意念,因为早早地他就知道自己以后会顶替董卓成为工人。能知道自己未来的路,所以董志闻也不去做多余的努力。
“哥,我看水库里有鱼,很大。”董志闻走去董志兆那里,“咱俩哪天去钓鱼吧。”
“等有空吧。”董志兆用毛巾擦干净手脸,打量了眼游泳晒黑了的弟弟,“我要帮政方盖房子,家里的玉米眼看着也要收了。”
说到这里,董志闻蹲在地上,吐掉那根狗尾草,“哥,我听说了,外面不少地方都开始分地了,以后土地都是个人的了。”
董志兆也听过这个传闻,说是外地不少县市已经开始这么办了,“是有这种事。”
董志闻点头,“以后咱家的地我一分不要,都给你,我要上班,有地也不能种。”
正说着,董卓扛着一捆地瓜蔓回来了。瞅了眼在外面晃荡了好几天的小儿子,嘴里嘟囔了句,“终于舍得回来了”
知道自己爹的脾气,董志闻也不敢说硬话,只道“家里不是没地方住吗大姑家房子多,我就寻思着住几天。”
这话说的是真的,董家这间半新的砖瓦房,统共就四间,三间睡觉的卧房,正间是日常吃饭做饭的。本来董家两兄弟是住一间的,后来江珮娶了进来,西间就成了新房。自此,董志闻只能晚上在正间地上铺上铺板睡觉。
董卓一听,也没再说什么,加上还要赶回厂里上夜班,便回到屋里洗手换衣服。
江珮正准备将热好的饭端上,被董卓制止了,“不用了,我去厂里吃,夜班厂里管饭。”想了想他又道,“闫家的人别去惹,那就是毒虫。”
想来玉米地的事,在地里干活的董卓肯定也知道了吧江珮点头,“我知道了。只是闫玉花今天说话实在难听。”
董卓习惯的掏出一根烟叼着,今天这事儿自家儿媳妇没被闫玉花欺负了去,他多少有些得意的。原本知道昨天江珮跳水库的事还有些生气,现在看看也许真的是不小心。
“行了,你去你五娘家看看,你娘怎么还不回来”董卓说完,走到院子,推着他的自行车出了门。
江珮走出去,准备去找董母。刚出院子,就看见董母带着董淑莲从村后头回来了。
董母像往常一样,板着一张脸,董淑莲低着头跟在后面,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
“娘,爹去厂里了。”江珮等在院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