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 疯狗已经开始在广播里抑扬顿挫地喊“早上是我们精力最充沛的时候, 千万不能懒惰,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迎接新的一天、新的挑战。”
“同学们, 我相信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疯狗两句话话音还未落,走廊上已经热闹起来“准备个屎啊”
“这是在残害祖国花朵”
“哥们你别拦着我, 我要爬上去剪电线,这个破广播我今天一定要给它拆了, 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他听到这,闭着眼缓了一会儿, 想去拿床头的闹钟看看时间,虽然拿到手之后多半直接反手把闹钟砸出去。
然而他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都疼。
谢俞半睁开眼, 入目就是贺朝的侧脸, 单人床挤下两个人还是有点勉强,为了多腾出来点位置只能侧着睡。
这人没醒,但被闹得睡不稳, 搭在他腰间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谢俞的目光从他脸上往下移,触到贺朝脖子上那几道不太明显的红印,关于昨晚的记忆才一点点回笼。
那是他抓出来的。
谢俞把头埋进枕头里,再度阖上眼, 昨晚那些画面跟电影回放似的在他脑子里转。
他对谁上谁下其实没什么想法,本身性子就冷, 如果不是贺朝,如果不是这个人,可能连这种念头都不会有。
加上昨晚喝得多,虽然思绪清醒,但仍旧不受控制,被贺朝按着弄。
在疯狗开始说第二个话题的时候,贺朝终于转醒,抓了抓头发,低声问“早,几点了”
谢俞想说“别吵,自己看”,喉咙发干,说出来的话却哑得不行。
他缓了缓,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面上。脚踩上地面的一瞬间,“嘶”地倒抽了口气。
贺朝也知道自己昨晚弄得有点狠,但谢俞刚开始在床上硬得可以,不停挑衅他“你行不行啊。”
等他真的下手重了又受不住,浑身紧绷着,隐忍又不情愿地求饶。
想到这里,贺朝半坐起身问“还疼”
谢俞有点烦。
他弯腰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宿醉带来的头疼,以及浑身上下那种不适感席卷了他“你说呢。”
贺朝“那我下次”
“没有下次了。”
谢俞拉开门说“技术太差。”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贺朝动作莽撞又生涩,还没轻没重的,谈不上什么技术。
但比起生理,更多是心理上的快感。
这个人是我的。
毫无保留。
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是。
“我觉得我技术挺好,”贺朝说,“不信你再试一次”
谢俞送他一个字“滚。”
谢俞本来打算回去收拾收拾就去教室上早读,结果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早上迟到了好几个人,昨晚在天台上喝着酒畅谈人生的几个住宿生都差点起不来床,六七个人齐刷刷站在教室门口,站成一排。
“你们怎么回事,”老唐脾气虽然好,但是这种一迟到就迟到一个连的操作也是头一回见,“昨晚都干什么去了”
丁亮华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对不起老师,我睡过头了。”
老唐从排头问到排尾,挨个问过去。
得找借口,这借口还不能重。越往后问越考验他们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