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事儿,晏竟宁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司濛也是, 她的睡眠质量本来就差, 置身陌生的环境, 她又认床,自然是睡不好的。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硬床板硌得慌,浑身不舒服。
辗转反侧, 谁都不好受。
夜班三更, 环境寂静。冷风破窗而入,客厅空荡荡的,很冷。
晏竟宁悄悄摁亮手机屏幕,上头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过不了多久, 这天就该亮了。
司濛翻了个身,耳畔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知道她也没睡。一晚上当翻身她就翻了无数次。
“司濛。”他轻轻在黑暗里唤她的名字。
司濛听到了也没吭声。
“我知道你没睡。”男人轻声细语, 一字一句清晰异常, “下午的事儿对不起, 我是担心你急昏头了。这件事或许处理的方式不当,有些过激了。但出发点是好的。你现在可能听不进去我说的。不过你以后肯定会明白。我还是那句话,一个艺术家若是对生命不曾心怀敬畏,他永远都不可能创作出旷世名作。生命于每个人只有一次,是珍惜而又珍贵的,不论我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处于各种境地, 对于生命, 我们必须心怀敬畏。”
他停顿一瞬,继续道“我并不是在说教,只是想告诉你,活着比死困难多了,既然都有勇气死,为何没有勇气活着”
“不重要了。”
男人说完,过了很久,身侧的人儿才隔空冒出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
“都不重要了。”司濛悠悠说出口。反正回到横桑她就要和晏竟宁离婚。她这样的人还是孑然一身最好。
女人的话落进晏竟宁耳朵里,他的心狠狠地沉了一沉。
叨扰了老妇人一夜,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饭后和老人家道别。
老人家很善良,死活不收晏竟宁的钱。他悄悄在餐桌的一角留了个信封。没多少钱,关键是感激和心意。
再回到水源市市区,没有耽搁,第二天就启程回横桑。
汪雪涵探亲结束,和司濛他们一道回去。
西北地区的日照强,不过几天没见,汪雪涵好像就黑了一圈了。编辑大人为此苦恼不堪。
汪雪涵是个敏感的姑娘,隐隐察觉到夫妻俩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全程两人都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像是冤家聚首,话都不愿开口说一句。
她在私底下偷偷问司濛“大大,你俩这是怎么了闹别扭辣”
“没。”司濛神色平静,语气更是清淡,波澜不惊,“回去就离婚。”
汪雪涵“”
“呵呵。”汪雪涵干笑两声,“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说完见司濛没打算细说,也就禁言了。
下了飞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司濛不打算跟晏竟宁回去。她现在没话跟他说。该发飙的,在羌溏也已经发飙结束了。两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怪尴尬的。
一走出机场,她便拦了辆出租车,言简意赅,“我去朋友家住。”
晏竟宁几乎来不及细问,出租车就从他跟前开走了。喷了他一脸汽车尾气。
晏竟宁“”
司濛去了好闺蜜童时颜家。
童时颜最近来横桑开发新项目,要待上半年。司濛正好可以去她家住上一段时间。
敲开好闺蜜的家门,开文的并非好友,而是个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