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源市住了一晚, 第二天三人又马不停蹄坐火车去水源市。
两天两夜的火车,一路颠簸,总算是到了。
一下火车, 迎接他们的便是阴郁的天空,大风, 扬尘滚滚。
整座城市都被沙尘包裹, 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缝隙。
风沙很大, 不断吹到脸上,人根本就不敢睁开眼睛。
司濛戴一顶渔夫帽,宽大的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帽檐之下的表情几乎看不清。
一阵风袭过, 帽子直接被掀走了。在半空中打转, 然后落到地上, 又被吹吹起来, 再落下。反复几次,一路滚,被吹了老远。
她赶紧用围巾裹住自己的脑袋,把脸藏严实。然后去追她的帽子。
汪雪涵快了一步, 替她捡回了帽子。
“谢谢。”司濛面露感激,接过帽子后,转手就放进了包里。
“大大,快戴上口罩吧。”汪雪涵早就把自己层层武装起来了, 给司濛和晏竟宁一人发了个一次性口罩。
“还是你准备充分。”司濛赶紧戴上口罩。
一转头就和晏竟宁对上, 淡蓝色的一次性口罩被他戴上, 整张脸被遮住,只露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长久以来,司濛其实都不太敢直视男人的这双眼睛。太过深邃,就像是漩涡,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就陷进去。也太过深情,被这样一双眼睛直视,所有的女人应该都招架不住。
四目相对,司濛心里一慌,忙不迭移开视线。
看着沉浸在风沙里的建筑,白色的圆弧形顶楼,入目是无数耀眼的白。
看到它们,司濛的一颗心不自觉紧了紧。
终于回来了,回到了恩怨结束的地方。
“先打车去酒店吧。”晏竟宁拉着两只行李箱,音色低沉。
“好。”两姑娘异口同声。
一路颠簸,吃不好,睡不好,只想赶紧到酒店洗个澡,饱餐一顿,再好好睡一觉。
汪雪涵是个很有魄力的姑娘,凡事都安排的井然有序。这一路上的酒店和机票都是她定的。
水源市人口稀少,市区的街道车流稀疏,一路畅通。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一开口就是当地方言,晦涩难懂。
司濛和晏竟宁坐在后座,不发一言。倒是汪雪涵毫无障碍,和司机聊得很嗨。
她来水源市探亲,在酒店住一晚,明早就要和司濛他们分开了。
博凯酒店,整个水源市市区唯一一家星级酒店。说是星级酒店,却没有任何星级酒店的标准,一点都不达标。
灰暗的招牌,玻璃门底端沾了厚厚一层灰。生意上不去无比惨淡。
从出租车里下来,司濛抬头看了眼招牌。脸色几不可察的变了一变。
大厅一侧摆放着一套大红色沙发,漆都掉的差不多了,显而易见年岁久远。几棵盆栽很醒目,可叶子却早就已经枯死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前台的接待趴在吧台上睡觉,睡得很熟。
汪雪涵重重地敲了敲桌面,提高音量,“喂,醒醒。”
前台姑娘被叫醒,睡眼惺忪,忙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今天没有空房了。”前台姑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语气冷漠。
汪雪涵懒洋洋地依靠着前台,“我们在网上定好了,来办理入住。”
前台姑娘“出示一下身份证。”
办理入住倒也迅速,没过多久便弄好了。拿到房卡,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