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眼神一凛“哐”的一声将他的头按在了小桌子上,抓起脚边的水果刀盯着他说“我想你去死。”她握着水果刀朝着他的额头猛地一刀刺下
又快又狠,陆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觉额头一阵刺痛,眼前一黑,无数的记忆画面如同被刺破的水管一样,咕噜噜冒了出来
“啪”的一记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他像是被人扇到在地,浑身上下都在痛,痛的他抽搐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
他看到了几个人,他们束着发穿着修道之人的衣服,他看到这四周没有电灯没有房屋,变成了星月低垂的荒山野岭,而在山顶之上有座宛如在云间的道观。
这是他盯着那几个人的脸,听着他们骂骂咧咧的一脚一脚踢在他身上,“你这等魔道生的小杂碎被师父收留上山就该好好悔过,当好下等奴隶,竟还敢顶嘴告状,看来只是把你的腿打断脸划花是不够了,今天不不把你的舌头剪了,你是不知道我们的厉害。”
他看到自己伤痕累累的腿和身体,他记得的这是几百年前他,这是曾经还没有遇到易欢时的他。
他是魔道和凡人所生的弃子,在七岁时被这仙山的修道仙师捡回观中,为了显示仙师的慈悲将他收在观中做杂役,可这观中的时日对他来说宛如地狱,每一日每一日,他被观中弟子辱骂践踏,他是最下等的杂役,人人都可以随便打骂他,他们可以打断他的腿,划花他的脸,他们可以随便将他拖到后山,活埋了也没人管。
那些往日的恐惧浮现而来,他真真实实的如坠冰窟,那几个人将他按在地上,撬开他的嘴去扯他的舌头,他挣扎不了,满脸的泪水说不清是怕是痛
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几个人的身后,她在看着他,是易欢,是易欢。
她曾经在这个时候救下了他,然后将他带在了身边,她为他医好了腿,又为他换了一张脸,她教会他读书识字,还将他带入了正派组织,让毫无能力和技能的他做了她的监管者。
她是正派组织里无可撼动的第一任务者,无数优秀的人供她挑选,想为她服务,可是她却选了他,那些人说他没有技能她就为他兑换来了技能,那些人说他能力不够她就一步一步带着他做任务,刷满了所有经验值。
如今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轻声问他,“你想让我救你吗”
他满脸的泪水和鼻涕,舌头被扯的快要没有知觉,什么也说不出口,她望着他忽然勾唇一笑冷冷跟他说“你猜猜我要是不救你,你会是什么样子”
他感觉自己的舌头被一刀割了下来,他痛的要昏死过去,听着那几个人笑着说“好了,今晚就让这杂碎睡在这里,明天咱们来看野狗有没有把他叼走。”
那几个人笑着离开,只留下动弹不得的他躺在冷飕飕的荒山里。
他看着眼前的易欢,想伸手去拉住她的衣角,可她却像是镜花水月一般抓不住,碰不到。
他听见了野狗的叫声,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出现在草丛里,它们盯着他慢慢的走了出来
他怕极了,也绝望极了。
易欢还在看着他,却没有丝毫要救他的意思,她只是看着他轻轻冷冷的问他“怕了吗陆然”
怕,这世上他不怕死不怕苦难,他曾经以为他最怕的是易欢离开他,他再也找不到易欢。
可如今他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易欢会这么站在旁边袖手旁观的看着他被野狗啃食她的眼神,她的笑容都让他害怕。
野狗绿油油的眼睛对上他的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