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把人说得一愣一愣的,夏梦在一边忍不住笑,说“哥,你到底有完没完,能不能先让人回家,这儿风这么大,你不冷我还冷呢。”
夏冰说“对对,有话回家说,我就是太激动了。”他拖着官泓往前走,官泓还要拖箱子,夏冰一把抢过来,说“你是客人,你打前,脏话累活都我来。”
夏冰开车,一路上就没停过嘴,一会儿问官泓做什么的,一会儿问他过来待几天,再过一会儿,问他和夏梦怎么认识的。
夏梦说“你话有没有这么多啊”
夏冰扭头看她眼“害什么羞啊,反正以后也要交代的。”
直到夏美娟哼了声,夏冰这才缩缩脖子闭了嘴,趁着红灯给官泓发了一支烟。官泓起初没接,扭头看了夏梦一眼,问“能抽吗”
等她同意才接过来,夏冰直乐“这是不是就叫妻管严”
驾驶位座椅被人从后踹了脚。
夏冰咧着嘴,说“姑,我这车是租的”
小城市,路上不堵,抽根烟的功夫就能从城南赶到城北。官泓刚刚将烟掐了,嚼口香糖,夏冰已经解了安全带,说“到了。”
官泓第一次到夏梦家里,很是好奇地将周边一一看过来,房子是老式的住宅楼,临街,正面一个横跨城河的拱桥,车来车往。
老小区,没有电梯,尽管只有五层,缺少锻炼的夏冰和夏美娟都爬得气喘吁吁。官泓一人拎着行李跟后面,跟时不时回头的夏梦挤眼睛。
她家里的装修也是上个世纪的风格,暗淡的大理石砖上渗着水汽,四面的白墙都因为此地过多的雨水留着斑驳的痕迹。
官泓随夏冰将行李放在门口鞋柜旁边,夏美娟给每人都拿了一双拖鞋,唯独轮到夏冰时什么也没有。
“回去吧。”夏美娟说“你爸妈等着你吃饭呢。”
夏冰揉着被行李压痛的手,说“阿姑,你这就是名副其实的过河拆桥啊。”夏美娟两眼一瞪,将他打出门。
夏冰还厚着脸皮地探头进来,跟官泓打招呼“下次聊。”又看向夏梦“上次那钱,谢了,我一定想办法还你。”
夏梦没打算相信,但听见这话还是挺欣慰的“知道了。”
大门关上,略显手足无措的三个人,没了夏冰,越发显得夏美娟今天话少。
她搓了搓手,半晌,向着夏梦道“我去烧早茶,你跟你朋友坐一会儿。”
说完也不等人答复就往厨房走。
官泓看到她脚上趿的一双已经穿了底,他跟夏梦脚上的却是崭新的。
夏梦正问着“要不要去我房间看看”
官泓方才回过神,笑着看向她眼睛,说“好啊。”
据夏梦说,这间房子是夏美娟没下岗前单位自建的,虽然房型装潢都过时了,但对母女俩来说,空间还算宽敞,地点也很便利。
九十来平米的房子,两室一厅,粗看还算不错。然而夏梦的房间通着阳台,因为更加靠近那座桥,稍一有车子碾过,就分外嘈杂。
官泓只是静静站了会,就已经觉得耳膜难受,偶尔一辆拖拉机突突突过去,连同地板都被连累得共振这教人怎么入睡。
不管夏梦把自己的生活描述得多么乐观,就官泓所见所闻来看,他的一颗心揪紧着,心情早被这贫瘠的物质条件弄得十分低落。
唯一觉得欣慰的是夏美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尽管她在火车站偷着打量自己时的眼神仍存阴鸷,但他宁愿想象成那是因为护女心切的排斥反应。
而每个人的记忆